贰叁
事实。
剑影如月虹。白刃过处,激起一片血浪,如月华流血。
风逍舞剑也已出手!
两柄剑于顷刻间夺去八人生命。谢雨楼洞穿第三人心脏时,风逍舞的剑也点了点身边最后一人的眉心。
惊魂未归而尚归,却早已与肉身永恒分离。
谢雨楼转头,带着很奇怪的眼神看着风逍舞。风逍舞剑已入鞘。
他并未像谢雨楼那样拭去剑上血迹,他的剑杀人不沾血。
谢雨楼叹了口气:“我的剑法仍远不及你。在我杀三人的时间里,你已杀了五人。”
风逍舞淡淡笑笑:“杀人可不是件值得攀比的事。”
“你身为刑堂香主,为什么要救我?”
“因我欠你一条命。”
夕阳西下,古树萧瑟。
一剑三命,人走马萧。
原来他一直不曾忘记。
风逍舞道:“看来上次在刑堂也是你故意放我走的。”
谢雨楼道:“那次不算。没有我你一样能逃离,只是会吃力很多。这次我才算真的还清了。”
风逍舞道:“依徐阴的脾性,你免不了要受皮肉之苦。”
谢雨楼道:“刑堂兵刃都另有准备,不能使用自己从前的武器。”他将手中剑向风逍舞展示:“徐阴要求锻造的兵刃必须使用他曾用过的刑具为原料来制作,因此受罪的不是我,而是铸那把剑的工匠。”
风逍舞只觉全身一股恶寒。
“但苍穹帮迟早会得知你今日所为。就算你得以幸免,谢家……”
“苍穹帮如何处置谢家,与我无关。”
谢雨楼语气冷若千年玄冰:“我为谢家做的事已足够多。从此以后,谢钟庭与苍穹帮的蝇营狗苟,与我楚雨楼再无任何关联。”
“楚雨楼?”
“这是我母亲的姓。”
“她如今……”
“她死了。”
风逍舞沉默。
他已隐隐猜到些此间幽秘。世家大族中,诸类事迹不一而足,早已为江湖司空见惯。像楚雨楼这样的家生子付出了多少,自是不消多言。
“不过仍是你让我想通。母亲拼命让我进入谢家并非因所谓血脉继承,要我替这禽兽卖命。而是为了让我能学到一身独立于江湖的本领,她才不惜……”
他没再说下去,风逍舞也不言。
风逍舞已看到他眼中闪烁的星光。
楚雨楼抹去眼角泪珠,道:“我知你此行是为司马翔而来。”
风逍舞喜道:“你能带我去见他?”
楚雨楼道:“我身为刑堂香主,头上只有徐阴和莫藏,领你去见司马翔并不难。但若要见司马翔,只有今夜。甚至再晚一些,雪波台的事就会被苍穹帮得知。”
风逍舞目光充满感激:“那我们现在就走。如此大恩……”
楚雨楼打断了他的话:“你我虽算不上厚间,但也是彼此相救过两次的交情,无需言谢。”
风逍舞道:“两次?”
楚雨楼道:“我说了,因为你,我才能想通母亲最后想对我说却无法说出的那些话。”
他取出一条绳子,递到风逍舞身前:“虽我能带你去见司马翔,但还是要用点非常手段。”
风逍舞明白他的意思。
风逍舞要装成被他俘获的样子,才能顺利抵达刑堂,见到司马翔。他将双手伸出。
楚雨楼慢慢缚起风逍舞双手手腕:“你不怕我是在骗你?”
风逍舞道:“你从苍穹帮重围中救下我,当然不会骗我。”
楚雨楼手上动作不紧不慢:“也许不过是我想一人独占功劳,所以顺带将他们全部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