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
久,都一动不动地坐着,仿佛成了一樽石雕木塑。
他眼里却仿佛什么都没有看到。平日凛凛有神的双眼已变得空洞死寂,甚至连瞳孔都已涣散。
然后他整个人就像是一头垂死的雄狮,瘫软在了椅上。
迷迷糊糊间,司马嫣睁开双眼。
她一睁开眼就发觉全身又冷又热,而且头疼得要命。
她挣扎着想坐起。可双手连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才将身子撑起一点就又倒了下去,发出一丝轻微而痛苦的呻吟。
“小姐,你醒啦?”
一个小姑娘跑到司马嫣身边,将她额头上的棉巾取下,换上刚从井水里浸得冰凉的另一条。
是唐唐。唐唐边换边说:“小姐,你先躺着别动,用不了几天就会好起来的。”
唐唐是司马翔专门遣给司马嫣的贴身丫头,在紫竹山庄呆了已有两年。平日司马嫣和她的关系最好,就像亲姐妹一样,甚至连司马嫣和那人的恋情她也知道。
贴身丫头与小姐之间的感情本就是最好的,所以司马嫣经常找她一起玩,一起聊天。司马嫣的小秘密,没有一件是她不知道的。
两个正处豆蔻而又孤单的少女,除了互相安慰互相依藉外,又能怎么办呢?
唐唐举止间仿佛因努力克制内心的某种冲动而略显生硬,平日司马嫣一定能看出来的。只是现在她脑袋里就像塞满了一团浆糊,连思考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问道:“我怎么了?”
唐唐道:“这些天你的身子本来就已很虚弱了,昨晚还还淋了雨,夜里就染了风寒。今早夏侯公子找大夫来帮你看过了,大夫留下一方药,我已让厨房在煎着,不一会儿就会送来。”
司马嫣吃了一惊:“夏侯公子?”
唐唐点了点头:“嗯。昨晚夏侯庄主在家中留宿,所以他的公子也一起留下来了。”
司马嫣道:“爹爹呢?”
想起昨晚的事,她心里又是一阵刺痛。
唐唐道:“你爹爹昨晚深夜时分忽有急事,又急匆匆地出发了。因为夏侯庄主喝了酒还睡着,所以就让夏侯公子来帮忙照顾你。”
在只有司马嫣一个人时,唐唐说话就不那么拘谨了,称呼也用得更贴切司马嫣的心意。
唐唐笑了笑,笑得却似有点勉强:“咱们庄主也不是第一次这样了。夏侯庄主是你爹爹生死之交,你就放心吧。”
司马嫣没有说话,仿佛在想些什么。
她终于想起,看向唐唐:“是你带我回来的?”
唐唐终于抑制不住内心的悲痛,啜泣道:“小姐,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对自己?你知不知道你这么折磨自己,我的心也好痛好痛……”
司马嫣不忍去看她,别过头,黯然道:“对不起。”
唐唐很快将泪水止住,抹去眼里的泪花,轻轻抚过司马嫣的头发,柔声道:“你先睡吧,等厨房的人把药送来我再叫醒你。”
门外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司马姑娘是否已醒了?”
声音清朗而有魄力,是少年人的口音。
唐唐道:“是夏侯公子。”
唐唐立刻走到门前,推开门,敛衽屈膝:“是的,小姐已经醒来了,还请问夏侯公子有什么吩咐?”
夏侯一柳却连看都没去看唐唐一眼,径直走进司马嫣的房间,就像丈夫走进他和妻子的房间一样随便。
他走进去一转头,就看见了司马嫣。
看到一个陌生男人闯进自己房间,司马嫣心里又气又急,想说话,却又不知该怎么说。
夏侯一柳好像根本没看到司马嫣脸上的羞愠之色,微笑躬身作揖:“昨夜得知司马姑娘不慎病倒,不佞心中甚是焦急,连夜寻访名医来为姑娘诊脉。今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