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孙膑庞涓联合作战
锁响,知是有人开门。张仪明知冲出去也是无用,索性在几前席地而坐,闭目养神。
两位婢女端水进来,侍候他和香女梳洗已毕,转身收拾屋子。
香女望一眼依旧闭眼坐在那儿的张仪,温言道:“夫君,天没亮你就嚷着出门。门开了,你却坐在这儿不动。走吧,奴家陪你外面走走。”
张仪睁开眼睛,瞟香女一眼,又是一惊。白昼下的香女跟灯光下的又是不同,肤色白里透红,两眼大而有神,顾盼生情,一身淡雅、修身的胡服更衬得她体态婀娜。身上的那股淡淡幽香被扑门而入的清新晨气一冲,忽儿有,忽儿无,越发撩人。
张仪盯她看有一时,心中叹道:“唉,造化弄人,红绳错结。此女若是换作蝉儿,我与她两情相悦,岂不是人生美事,何来这多曲折?”
香女被他一直盯着看,自是娇羞,由不得低下头去,喃喃说道:“夫君——”
张仪打个惊愣,自觉失态,起身揖道:“姑娘,你先守在屋里,在下出去走走。”
香女一怔,旋即猜知他的心思,点头道:“夫君去吧,奴家只在此处候你就是。”
张仪走出房门,举目四顾,但见高墙深宅,廊阁亭榭,奇花异石,画窗漆柱,一看就知是豪门大户。不远处站着两个汉子,见他出来,赶忙鞠躬道:“姑爷早!”
张仪白他们一眼,也不答话,竟自走去。二人亦不生气,不远不近地跟在身后。
院落很大,前后竟有十几进房舍。张仪探看一遭,方信香女所言不虚。整个院子戒备甚严,大门处守有四个汉子,两个偏门也都有人把守。左边偏院是一处马厩,里面拴有二十几匹好马,更有轺车数辆。单看车上的装饰,若不是大户人家,断无此等排场。院中仆从似都知道他是何人,见他过来,无不叩拜于地,声声“姑爷”,听得张仪心中发毛。
走有小半个时辰,张仪已将整个院子粗略察看一遍,尤其摸清了几处院门的方位。令他不快的是那两个汉子,无论他去何处,他们都是如影随形,尾巴似的跟在身后。
张仪无奈,只好循原路返回。
拐过最后一道墙角,张仪一眼望见香女在门前舞剑,陡吃一惊,隐于树后。张仪自幼习剑,在鬼谷时,更有玉蝉儿、庞涓、孙膑、苏秦等俱是爱剑之人,先生偶尔兴发,也会拔剑起舞,因而张仪也算是颇通剑法,见多识广。然而,此时此刻,张仪却是傻了,因为香女所舞,与中原剑法大是迥异,从头至尾并无一丝花招,式式杀气逼人,招招取人死穴。
看有一时,张仪暗自惊道:“此等狠辣剑法,女子如何习得?”正自思量,香女看到身边的婢女向她打手势,知是张仪回来了,赶忙收势。
张仪见了,也从树后闪出,缓步上前。
香女将剑交给婢女,迎前几步,揖道:“奴家迎迟,望夫君恕罪。”
张仪亦还一礼:“姑娘多礼了。”
香女笑道:“夫君想必走得累了,请回房中歇息。”
张仪走进房中,复于几前坐下。香女跟进,见张仪端坐于地,一句话不说,略一迟疑,在他对面并膝坐了。
张仪抱拳道:“仪有一言,不知姑娘爱听否?”
香女笑道:“只要是夫君所言,奴家句句爱听。”
张仪微微一笑:“依姑娘才貌,依姑娘家势,天下好男儿自可随意挑选,在下……在下本是浪子,学无所长,家无强势,手无寸铁,寄人篱下,处境尴尬,姑娘缘何……”顿住不说了。
香女笑道:“夫君此言,奴家夜间已答过了。也请夫君今后莫要再提。奴家既已身许夫君,就是夫君之人,夫君上刀山,下火海,奴家也愿跟从!”
张仪苦笑一声:“姑娘这是强人所难,硬逼在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