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面无表情、眼神锐利如刀的安保人员,如同两堵不可逾越的铁墙,无声而强硬地拦下。
让我进去!我要见顾砚深!我要见沈知意!陆明哲嘶吼着,声音沙哑破裂,带着哭腔和歇斯底里,求求你们!让我进去!我有话要说!我知道错了!求求你们放过我!
他试图推开安保人员强壮的手臂,却如同蚍蜉撼树。
安保人员眼神冰冷,纹丝不动,如同最精密的机器,只执行着拒绝的命令。
顾先生和沈小姐不会见你。请立刻离开。安保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人类情感。
巨大的绝望和恐惧彻底淹没了陆明哲。
他双腿一软,噗通一声,重重地跪倒在冰冷坚硬的花岗岩地面上!
膝盖撞击地面的声音,沉闷而刺耳。
引得周围路过的行人纷纷侧目,指指点点。
求求你们……让我见见他们……陆明哲涕泪横流,哪里还有半分昔日沈氏新贵的体面。
他像一条被彻底打断了脊梁的癞皮狗,不顾廉耻地对着那扇象征着他永远无法企及的高度和权势的冰冷大门,苦苦哀求。
知意!知意!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份上!你饶了我吧!求你了!
顾先生!顾先生!我给您磕头了!我陆明哲不是人!我猪狗不如!您高抬贵手!给我一条活路吧!
他一边哭嚎着,一边真的用力地以头抢地。
额头撞击在冰冷坚硬的花岗岩上,发出咚咚的闷响。
很快,额头上就青紫一片,渗出血丝。
狼狈不堪,丑陋至极。
就在这时。
顾氏总部那扇巨大的旋转门,无声地匀速转动起来。
几道身影,从明亮辉煌、代表着顶级财富与权力的内部大厅,从容步出。
为首并肩而行的两人,瞬间攫取了广场上所有的目光。
顾砚深依旧是那身标志性的纯黑色手工西装,身姿挺拔如松,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冰冷气场。
深邃的五官在阴沉的天色下更显冷峻,如同完美的神祇雕像,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
而他身侧,挽着他手臂的沈知意。
一身剪裁极尽完美的烟灰色羊绒大衣,勾勒出纤细却挺拔的身姿。
长发挽成优雅的发髻,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
妆容精致,红唇如焰。
眼神平静,如同结了冰的湖面。
她微微抬着下巴,目光平静地扫过广场上跪地磕头、丑态百出的陆明哲。
那眼神里,没有快意,没有怜悯,没有厌恶。
只有一种居高临下的、如同看尘埃蝼蚁般的漠然。
仿佛眼前这个声嘶力竭、卑微如尘的男人,与她记忆中那个撕碎婚戒、砸破她脸、夺走她一切的丈夫,已经完全割裂开来。
她的平静,比任何激烈的情绪都更刺痛陆明哲。
陆明哲看到他们出现,如同濒死的人看到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他手脚并用地向前爬了几步,额头上的血混着泪水鼻涕糊了一脸,模样凄惨又可怖。
他朝着沈知意伸出脏污颤抖的手,声音破碎绝望:
知意!知意!你看看我!是我啊!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是我鬼迷心窍!是苏晚那个贱人勾引我!我后悔了!求求你!看在往日的情分上,饶我这一次!求你了!我给你磕头!我给你当牛做马!
他语无伦次,拼命地磕头,额头撞击地面的声音更加沉闷刺耳。
沈知意挽着顾砚深手臂的手指,几不可察地微微收紧了一下。
但也仅此而已。
她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