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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素。无色无味,溶于液体。它能带来短暂的、天堂般的幻觉,紧接着便是神经系统不可逆转的崩坏,最终在极致的痛苦和彻底的疯狂中走向衰竭。我曾在一个被傅沉舟逼死的供应商女儿手里见过它。那时,她空洞绝望的眼神,死死烙印在我脑海里。

    没想到,它成了我此刻唯一的武器。

    我紧紧攥住冰冷的药瓶,瓶身硌着掌心的软肉。镜子里映出一张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眼窝深陷,嘴唇干裂,唯有那双眼睛,燃烧着地狱归来的、淬了毒火的疯狂。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终于亮出獠牙的困兽。

    楼下隐约传来了沉稳的脚步声。是傅沉舟回来了。他永远是这样,步伐精确得像用尺子量过,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令人作呕的从容。

    时机到了。

    我猛地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下胸腔里翻腾的滔天恨意和几乎要冲破喉咙的嘶吼。不能慌,不能急。要冷静得像一块冰。我迅速旋开瓶盖,倒出两颗小小的白色药丸,握在手心。药丸冰冷,像攥着两块来自地狱的寒冰。

    转身,赤脚踏在冰凉的大理石地板上,悄无声息地走向卧室外的小客厅。那里,一瓶价值不菲的罗曼尼·康帝已经提前醒好,安静地立在银质冰桶里,旁边放着两只剔透的水晶高脚杯。猩红的酒液在灯光下折射出宝石般诱人的光泽,仿佛在无声地嘲笑我前世的天真。

    脚步声在门外停住。

    来了。

    我迅速将一颗药丸投入其中一只水晶杯的杯底。药丸无声地沉入酒液深处,瞬间溶解,不留一丝痕迹。另一颗药丸被我小心地藏回口袋——以防万一,这是我的底牌。

    几乎是同时,咔哒一声轻响,厚重的实木房门被推开。

    傅沉舟走了进来。

    他穿着剪裁完美的深灰色西装,身形挺拔如冷硬的刀锋。那张脸依旧英俊得无可挑剔,鼻梁高挺,下颌线条冷硬如刻,只是眉宇间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仿佛与生俱来的阴郁。他手里没拿预想中的、象征虚伪纪念日的礼物,反而捏着一个薄薄的、印着烫金徽章的文件袋。

    他的目光,像手术台上冰冷的无影灯,精准地落在我身上,带着审视,甚至…一丝极难捕捉的、同样深不见底的疲惫这感觉稍纵即逝,快得让我以为是重生带来的错觉。

    他一步步走近,皮鞋踩在昂贵的地毯上,没有发出丝毫声音,却像沉重的鼓点敲打在我紧绷的心弦上。空气骤然变得粘稠而危险,带着无形的压力。

    醒了他的声音低沉,听不出任何纪念日该有的情绪,平静得像在讨论一份无关紧要的报表。

    我强迫自己迎上他的目光,喉咙发紧,却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稳,甚至带上一点刻意的、属于顾念笙的冷淡:嗯。刚醒。

    他走到冰桶旁,视线扫过那两杯红酒,在我刚下药的那一杯上停留了极其短暂的一瞬——快得几乎无法察觉。我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他看到我下药了不…不可能!角度问题,一定是角度问题!我强作镇定。

    他没有碰酒杯,反而直接将那个文件袋递到了我面前。

    签了它。他的语气没有任何波澜,是陈述句,是命令。

    文件袋的烫金徽章在灯光下微微反光,刺痛了我的眼睛。一股极其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我。我死死盯着他,指尖冰凉,没有动。

    他似乎并不意外我的反应,薄唇抿成一条没有温度的直线,自己动手抽出了里面的文件。纸张翻动,发出细微的哗啦声,在死寂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文件抬头的几个加粗黑体字,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我的瞳孔——

    【离婚协议书】

    嗡的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我脑子里炸开了。前世冰冷的海水、窒息、绝望,傅沉舟拥着苏晚晚纵身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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