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袖中的短匕滑到手中,但对方的速度太快!太狠!生死关头,脑海中竟不合时宜地闪过一张模糊的、雪夜中冻得发青的少年脸庞……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咻!
一声细微到几乎听不见的破空声响起!
那个扑向我的北狄死士身体猛地一僵,前冲的势头硬生生停住!
他难以置信地低头看向自己胸口——那里,只有一个小小的血洞。
他甚至没发出一点声音,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眼睛瞪得老大。
几乎在同一时间,另外几个正在缠斗的北狄死士也闷哼着倒下,要害处都多了一个同样的血洞。太快!太准!太狠!一击毙命!
场中瞬间只剩下温玉芙惊恐的尖叫和我死士们粗重的喘息。
血鹰!是沈枭寒的血鹰出手了!
我下意识地望向四周的黑暗,仿佛能感受到那道沉静目光的注视。
清理干净。我压下心头的震动,声音冷得像冰。死士们迅速上前,拖走尸体,抹去所有痕迹。
我走到被死死按在地上的温玉芙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张因恐惧和怨毒而完全扭曲的脸。
温玉芙,或者说……北狄的‘鹞子’,我晃了晃手中的蜡丸和令牌,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温玉芙浑身像筛糠一样抖着,眼中的绝望和不甘最终化作了疯狂的怨毒:苏挽禾!你得意什么!你以为你赢了吗!许明烛那个蠢货被你毁了!我也被你毁了!可你呢你算什么东西!一个草包!一个废物!你凭什么!凭什么踩在我头上!
她歇斯底里地嘶吼着,像一条垂死挣扎的毒蛇。
我静静地看着她崩溃的样子,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她本是前兵部尚书的女儿,她父亲叛国导致全家被斩,她因为从小在寺庙长大才侥幸逃脱。但她恨周朝让她家破人亡,竟然想通过许明烛和苏家,为北狄打通暗路。
带下去,严加看管。我冷冷吩咐,不再看她一眼。她的下场,自有国法严惩。
拿着确凿的北狄密信令牌和温玉芙的口供,我回到了苏府。
天刚蒙蒙亮,我将所有证据——包括许明烛挪用巨额家族资金供养敌国探子、并试图嫁祸的罪证——一起呈到了祖父的病榻前。
祖父看着那些铁证,本就苍老的脸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仿佛又老了十岁,眼中充满了痛心、愤怒和深深的疲惫。他枯瘦的手颤抖着,最终,沉重地闭上了眼睛。
孽障…真是孽障啊!他长长地叹息一声,仿佛用尽了最后的气力,挽禾…苏家…以后…就交给你了。清理门户…按家规…国法…处置吧……
一切,尘埃落定。
许明烛被剥夺了所有身份和地位,以通敌叛国、侵吞巨额家族财产的罪名,移交给了刑部。
等待他的,是最严厉的审判和极刑。直到死,他都瞪着一双充满不甘和怨毒的眼睛——也许是在后悔招惹了温玉芙,也许……还在诅咒我苏挽禾。
温玉芙作为北狄细作,被秘密收押,她的结局,再无人关心。
苏家的权柄,在经历了这场惊心动魄的风暴之后,正式落入了我的手中。
8
三个月后,江南。
苏家商号新开的丝绸行剪彩仪式,热闹非凡。铺子坐落在最繁华的街市,宾客盈门,锣鼓喧天,喜气洋洋。
作为苏家新任家主,我亲自到场。没有繁复的裙装,我穿着一身利落的月白色云锦骑装,素面朝天,只簪了一支简洁的碧玉簪,站在铺子前,接受着众人的恭维和祝贺。
苏家主真是年轻有为,苏家前途无量啊!
可不是嘛!这铺子的地段,这货品的成色,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