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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的手臂骨头!五指蜷曲着,指骨细长,以一种扭曲的姿态凝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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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二狗子像被烙铁烫到,猛地缩回手,心脏疯狂擂鼓,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他拼命往后缩,脊背重重撞在冰冷的井壁上,粗糙的苔藓和湿泥沾了满背。

    他大口喘着粗气,带着浓烈的土腥味,强迫自己睁大眼睛,适应这井底地狱般的黑暗。光线太弱了,只能勉强勾勒出轮廓。

    他的目光,首先被那抹刺目的红攫住。

    那身大红的嫁衣,此刻就散落在他身侧不远处的淤泥里。它铺陈开来,像一大摊凝固的、粘稠的污血。

    金线绣的龙凤图案在幽暗中反射着微弱的、死气沉沉的光。然而,嫁衣里面……是空的。

    支撑起那华丽、恐怖外壳的,赫然是一副森然惨白的人体骸骨!骨架纤细,保持着一种扭曲蜷缩的姿态,空洞的眼窝正对着井口那方小小的、惨淡的天空。

    几缕枯槁肮脏的长发黏连在头骨上,几片尚未完全腐烂殆尽的惨白纸片,如同肮脏的补丁,还顽固地贴在几根肋骨和碎裂的盆骨上。

    柳莺!那个名字带着冰冷的寒气,瞬间砸进二狗子的脑海!

    十年前,那个被族长强逼着与邻村刚咽气的富户少爷结阴亲的李家闺女!

    出殡那天,四个抬棺的轿夫连同那口装着柳莺尸身(或者说,纸人)的薄棺,一起神秘地消失无踪……原来,他们都在这里!在这口被所有人遗忘的枯井深处!

    二狗子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强烈的呕吐感涌上来,他死死捂住嘴,指甲抠进了掌心的肉里,才勉强压下那几乎冲破喉咙的恐惧和恶心。

    他颤抖着,目光像受惊的兔子,惊恐地扫视着这狭窄、污秽的井底。

    骸骨不止一副!

    在柳莺那身刺目嫁衣和森白骸骨的周围,在更深的、光线几乎无法触及的淤泥和腐烂草叶堆里,还半埋着另外三具……不,是三堆扭曲、污秽的东西!

    那是三具同样腐朽不堪的男性骸骨。他们身上的衣裳,虽然沾满了黑色的污泥,湿透板结,几乎看不出原色,但二狗子惊恐地辨认出,那残存的布料碎片,赫然也是……红色的!是那种抬轿夫常穿的、为了喜庆而用的简陋红布短褂!

    三具骸骨以一种极其痛苦和扭曲的姿态蜷缩着、纠缠着。

    有的双臂死死抱头,指骨深陷进颅骨的眼窝;有的身体怪异地反弓着,脊椎几乎折断;还有一具,整个头骨被砸得粉碎,只留下几块带着黑褐色污迹的碎片散落在颈骨旁。

    他们的骨头缝隙里,同样嵌着一些尚未完全烂掉的纸片碎片,颜色暗沉发黑。

    十年前那四个抬着阴亲棺椁的轿夫……一个不少,全在这里!穿着象征喜庆的红衣,却在这暗无天日的井底,化作了枯骨!

    嗬……嗬……二狗子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急促的抽气声,巨大的恐惧像冰冷的巨手攥紧了他的心脏,几乎要将他捏爆。

    他想逃,想尖叫,想不顾一切地爬上去,远离这个积满了十年怨毒的坟墓!

    他猛地抬头望向井口,那方小小的天空此刻显得如此遥不可及。

    就在这时,一个巨大的、浓重的阴影,无声无息地遮住了本就微弱的光线,将整个井底彻底拖入浓墨般的黑暗。

    是那个纸新娘!

    她正趴在井口边缘,大红嫁衣的衣袂垂挂下来,像流淌的鲜血。那张惨白的纸脸向下探着,两团猩红的胭脂在井口的背光处,如同两滴凝固的血泪。墨线画出的眼睛,是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正直勾勾地盯着井底的他。

    那咧开的、黑洞般的嘴巴,无声地张合了一下,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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