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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到了遗诏后,登基大典如期举行。
钟鼓齐鸣中我踏上丹陛。
就在我享受这权力的时刻,
左都御史王廉突然出列:启奏陛下!臣有事要奏!
王廉的声音像浸了冰碴,臣昨夜收到密报,称先皇遗诏乃伪造,当今圣上......
他忽然抬头,浑浊的眼珠直勾勾盯着我脸上的人皮面具,并非四皇子本人!
殿内霎时死寂。
身旁坐着的腊月几乎是要跳起来,被我一把按住。
我却听见自己的声音平稳得可怕:王爱卿此话何意
遗诏乃小匣子从旧王府密室取出,经宗人府验过玉玺印泥,如何是伪造
宗人府王廉冷笑一声,甩袖掏出一卷明黄绸布,臣这里有真正的先皇遗诏!
他展开的瞬间,殿角铜鹤香炉腾起的青烟恰好漫过那行朱砂御笔,
‘皇四子德行有亏,着令皇三子承继大统’,
陛下可看得清楚
腊月的指甲几乎要掐进我掌心。
我望着那道伪造得极像的遗诏,忽然想起三日前在密室里,
小匣子被吊在房梁上时曾哭喊道:三皇子早就在收买旧王府的人......
当时我只觉得这是个无关紧要的消息,毕竟四爷也在三皇子的府里安插的有眼线。
现在想来,他们要的也是这份遗诏。
既然知道是假的,我自然没有什么好怕的。
王爱卿,
我指尖敲了敲龙椅扶手,
鎏金螭龙纹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虽然当时只有我一个人在先皇寝殿,
但是先皇临终前三道口谕,皆由宗人府侍郎笔录,
何时能亲手写下这般‘力透纸背’的朱砂字
目光扫向宗人府卿,他立刻伏地叩头:陛下明鉴!先皇目不能视,
临终口谕确由臣代笔,且用的是松烟墨,而非丹砂。
殿中响起此起彼伏的窃窃私语,
帮你伪造这份遗诏的人,想必当时也不在寝殿内吧,
还以为是先皇常用的朱砂吧。
王廉的手骤然发抖,绸布边缘在风中掀起,露出背面未干的丹砂印记,
那是今早刚画上去的伪诏。
其实我当时拿到遗诏的时候,一度也以为是四爷伪造的,
可小匣子却是知道内情的,一五一十地都说了。
三皇子赵承煜在殿角按捺不住,猛地踏前半步,
玉冠上的东珠流苏晃得他脸色青白:就算遗诏有假,但你不是真的四皇子,
你是易容的。四弟左肩胛骨有朱砂胎记,你敢当众验身吗
腊月的呼吸在我耳畔骤然加重,我拍了拍她的手,
想让她镇定些。
遗诏在此,朕继承皇位是名正言顺的,
为了把朕拉下来,你真的是什么借口都能编得出来啊!
赵承煜丝毫不松口:你别在这里拖延时间,
你只要是真的四弟,我从此以后,就闭口不言,
奉你为主。可要你不是......
不是,怎么样
不是,你就等着被凌迟处死。赵承煜嘚瑟的样子,似乎是势在必得。
我眯眼一笑,直接喊道:来人啊!
可谁知,并没有人出来。
赵承煜冷笑一声,向身后侍卫使眼色:怎么了,皇上,
是不是叫不出来人啊,你放心,这里已经被我......
他话未说完,殿外突然传来山崩地裂般的马蹄声,
十八道朱漆殿门轰然洞开,平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