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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萧恒声音干涩嘶哑,卑微低头,二城乃国本......可否......
苏芸景端起茶盏,眼皮未抬:太子殿下,两座城换北境安宁,不值她放下茶盏,脆响惊心,目光讥诮如冰,还是说,在你心里,本宫故国子民的命,及不上你心上人的一根头发
赫连朔适时补刀,嘲讽:太子殿下,舍不得城池,是舍不得权柄,还是......舍不得认错他故意靠近苏芸景,低语清晰,芸景,你看,他连承认错误的勇气都没有,可悲。苏芸景唇角勾起冰冷弧度。
这一幕,如刀剜萧恒心。
萧恒攥紧拳头,他知道,这是她的报复。
谈判以萧恒代表朝廷签署割让二城国书告终,他输得一败涂地。
深夜,驿馆外,萧恒跪在冰冷石阶前。
芸景!我错了!是我负了你害了孩子!他对着紧闭的门嘶吼,涕泪横流,尊严尽弃,太子之位我不要了!只求你看我一眼!芸景——!
门开。
苏芸景披素色披风,立于高阶。
萧恒,声音比寒冰更冷,看着你摇尾乞怜、一无所有的样子,她唇角勾起毫无温度的弧度,比杀了你,更痛快。
萧恒如遭雷击,万箭穿心!
好好活着,她最后看他,如看尘埃蝼蚁,享受你亲手酿的苦果。这,才是对你最好的惩罚。
言毕,关门。沉重的关门声,隔绝了所有希望。
驿馆温暖灯火,是他永不可及的彼岸。
一月后,昭阳公主苏芸景,以最高国礼返回故国。
赫连朔亲自护送,给予盟友最高敬重。
在故国,苏芸景不再是替身。
她以智慧和铁腕,迅速成为朝堂不可或缺的力量,与赫连朔形成稳固同盟,共掌国政。
她成为真正的镇国公主,命运尽在己手。
偶尔,消息传来,废太子萧恒因割地辱国、德行有亏被废黜,幽禁至死,疯疯癫癫,终日喊着一个名字叫芸景;苏淼淼在教坊司受尽凌辱,脏病缠身,寒冬夜悄无声息冻毙街头。
苏芸景执笔批阅奏章的手,稳如磐石。
窗外阳光炽烈,照亮她再无波澜的眼眸。
过往皆尘。前路,是她亲手执掌的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