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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越久,裴云谏在朝堂的发言权就越少。
甚至连从未谋过圣面的乡绅都能上书阴阳两句。
府里的客人少了起来。
再沸腾的热茶,也会凉。
裴云谏颤颤巍巍地起来,狠狠抓住我的手往寝屋走去。
一路上走得虽不太稳,但也算畅行无阻。
我突然发现,他的腿似乎好了许多。
裴云谏关上门,一把将我甩在榻上。
外人皆云我与裴云谏琴瑟和鸣。
殊不知三年来,我们同床共枕的次数屈指可数。
他牢牢压在我身上,手指用力摩挲着我的唇瓣。
「你和太子,和那些朝堂上与我针锋相对的大臣们,是不是都盼着我倒台,盼着我死!」
我被压得身子发疼,挣扎着想要摆脱他的禁锢。
「夫君...夫君...误会了,妾身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将军府的未来打算。」
「你不就是想求裴宴京,让他不要去刑部告我和昭华的事,要不然你白白做了三年的将军夫人不就功亏一篑了吗......」
裴云谏原本游走的手突然用力,一把扯开我的外袍,俯身将唇一点一点覆上我的脖颈。
我疯狂抽搐着身子,试图唤醒快要落入万丈深渊的他。
「夫君可是喝了些酒,要......要不妾身为您去小厨房煮一碗醒酒汤」
裴云谏用力咬住我的下巴,像是要把我揉搓进他的身体。
「我还以为你和他们不一样,没想到,没想到......」
我死死地抓住他的衣角不放,努力探出头,甚至想呼救。
但仔细想来,妻子和自己的丈夫同床,谁真的会觉得这是一场强迫的情事。
裴云谏不再说话,我也渐渐放弃反抗。
即将犯错时,外头的下人惊呼。
「将军,将军,不好了!」
「昭华郡主因为被太子殿下退了婚,现在在侯府闹着要上吊呢!」
裴云谏眼底闪过轻微的诧色,身上的动作也随之一滞。
我松了口气。
他连忙起身,随意套上衣衫便匆匆出了门。
我惊魂未定地坐在床上,随手抹了把冷汗。
残废的丈夫在外失意,回了家后只能将所有怨恨发泄在手无缚鸡之力的妻妾身上。
从前看话本里这样描写,我不以为意,只当是为了博世人噱头故意写的情节引人观看。
直至今日自己亲身经历后才明白。
创作源于生活。
8
裴云谏这一去,连着好几日没回来。
有厮来报,他为了宽慰宋昭华,带着她去京郊放风筝、采桑葚、看春景...
我嫌这些事无趣,便遣了小厮,让他拿着我从前在府内闲暇时绣的手帕香囊去换了些盘缠。
裴宴京太慢,我怕是等不了他运筹帷幄了。
准备离开那日,我放了府内好几个身兼要职的下人休沐回家,又把府里接下来一年的事务安排妥当,给日益腐坏的门窗请了工匠重新修整。
趁着下人们在忙碌,我悄悄往裴云谏的书房里放了封信。
信中唯有两卷。
一卷和离书,一卷写上「看山看水看自由」。
府院后门早早停了一辆轿撵。
接我的人是曾经在侯府与我共侍过宋昭华的女婢青儿,她嫁给了自己的竹马,现在是京城最富盛名的酒楼老板娘。
见我出来,她嘴角含笑地招着手。
「夫人,准备去哪发财呀」
我被她逗笑,轻盈地上了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