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开局送琴酒一套社会摇

    林默是被一股霉味呛醒的。

    他睁开眼，瞪着天花板上那块形状狰狞、边缘泛黄的水渍，脑子像被灌了铅。不属于他的记忆碎片争先恐后地涌进来——房租拖欠三个月，被放贷的藤田组堵在巷子里揍得鼻青脸肿，最后在一张印着乌鸦纹章的自愿服务协议上按了手印。高利贷不用还了，代价是他成了那个神秘黑衣组织里一个连代号都不配有的底层耗材，专门负责盯梢、送信、清理些见不得光的垃圾。未来灰暗得跟这间十平米不到的廉价公寓一样，透不进一丝光。绝望像冰冷的藤蔓缠紧了心脏，勒得他喘不过气。

    床头那个老掉牙的翻盖手机突然嗡嗡震动起来，屏幕幽绿的光映着林默惨白的脸。一条没有任何署名的短信：【临时安全屋集合。15分钟。地址：东区码头7号旧仓。迟到后果自负。】

    每个字都透着冰冷的命令和不容置疑的杀意。

    林默一个激灵弹起来，手忙脚乱地套上那件洗得发白、袖口磨破的黑色连帽衫——这是组织外围成员的工服。他连脸都顾不上洗，抓起手机就冲出了门。

    晚风带着海水的咸腥扑面而来，吹不散他心头的寒意。东区码头废弃的7号仓库像一头蛰伏在黑暗里的巨兽，锈迹斑斑的铁门虚掩着，透出里面昏黄摇曳的光。

    推开沉重的铁门，一股铁锈和机油混合的刺鼻气味直冲鼻腔。仓库内部空旷而阴冷，几盏悬挂在顶棚的应急灯是唯一的光源，在布满灰尘的地面上投下几个惨淡的光圈。

    光圈中心，站着几个人影，仅仅是他们的存在感，就让仓库里的空气骤然降到了冰点。

    那个银白色长发的男人背对着门口，黑色风衣的下摆纹丝不动，像一尊冰冷的雕塑。即使隔着十几米，林默也能感受到那股几乎凝成实质的压迫感和血腥气。琴酒。这个在动漫里看了无数次的头号杀手，此刻活生生地杵在那儿，带来的恐惧远超屏幕所能传递的万分之一。林默的心脏狂跳，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他下意识地缩紧脖子，恨不得把自己融进身后墙角的阴影里。他脑子里一片混乱，只剩下一个念头在刷屏：卧槽…活的琴酒…这压迫感…好想拍照发朋友圈…不不不…拍了绝对会被灭口…骨灰都给你扬了…

    琴酒身旁，一个壮硕得像堵墙的光头墨镜男——伏特加，双手抱胸，面无表情，像一尊沉默的门神，忠实地拱卫着琴酒。稍远一点的阴影里，一个金发女人斜倚着堆叠的木箱，指尖夹着一支未点燃的细长香烟，慵懒地把玩着，偶尔抬起那双在昏暗中依然流光溢彩的眸子，漫不经心地扫过全场，嘴角似乎永远挂着一丝若有若无、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贝尔摩德。这三位组织核心成员构成的画面，足以让任何一个知道他们身份的人双腿发软。仓库里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琴酒冰冷低沉的声音在回荡，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砸在水泥地上：

    …废物。连目标的行踪都能跟丢，交易现场留下尾巴，让条子咬上了。组织里，不需要这么多没用的眼睛，更不需要…老鼠。

    最后两个字带着刺骨的杀意，让站在角落里的林默浑身一颤，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他死死盯着自己鞋尖上的一块污渍，屏住呼吸，拼命降低存在感，心里疯狂祈祷：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突然，琴酒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动作流畅地掏出手机，屏幕上幽蓝的光映亮了他线条冷硬的侧脸。只扫了一眼，那本就冰冷的气息骤然变得更加凛冽。他猛地收起手机，声音如同淬了毒的寒冰，下达的命令简洁而致命：隔壁街区，目标被当街枪杀。条子还没封锁现场。伏特加，基尔，你们带人立刻过去，清理掉所有可能指向组织的痕迹。制造点‘意外’，把水搅浑。

    是，大哥！伏特加立刻应声，毫不犹豫地转身，大步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