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此乃‘阎王笑’!无解!无解啊!只能……只能剜肉放血,或有一线生机,但沈姑娘她……
剜!萧彻的声音斩钉截铁,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疯狂,本王要她活!立刻!动手!若她死,你们统统陪葬!
太医的手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剜肉这娇弱的女子如何承受可王爷的命令……他不敢违抗,只能咬牙,在侍卫的协助下,用烈酒和烧红的匕首,开始处理那可怕的伤口。
帐内弥漫开皮肉焦糊和浓烈血腥的气味。沈清璃在剧痛中短暂地清醒过来,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惨哼,随即又陷入更深的昏迷。
萧彻就站在床边,如同一尊冰冷的煞神。他没有离开一步,深沉的眸光死死锁住沈清璃灰败的脸,看着她因剧痛而紧蹙的眉头,看着她被冷汗浸透的额发。太医每一次下刀剜去发黑的腐肉,都像是在剜他的心!一股陌生的、尖锐的刺痛感,伴随着滔天的怒意和一种……无法掌控的恐慌,在他胸腔里疯狂翻涌!
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亲眼看着一个女人,为了他……挡下那致命的毒箭!更从未想过,这个他一直视为麻烦、棋子、甚至蝼蚁的女人,此刻奄奄一息的模样,会让他感到如此……暴怒和……心慌!
剜肉的过程漫长而残酷。沈清璃的身体在昏迷中依旧因剧痛而微微抽搐。太医尽了全力,剜去了一大块乌黑发臭的腐肉,用最好的金疮药止血包扎。但她的脸色依旧灰败,呼吸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身体滚烫得吓人,高烧如同燎原之火般凶猛袭来。
王爷……毒……毒已入血脉……剜肉……只能延缓……太医跪在地上,声音绝望,能否熬过……全看沈姑娘自身的造化了……高热不退,恐伤及心脉……
萧彻没有说话。他只是挥退了所有人。偌大的王帐内,只剩下他和床上那个被高烧折磨得气息奄奄的女人。
烛火跳跃,将他紧绷的身影投射在帐壁上,显得格外孤寂而沉重。
他走到床边,缓缓坐下。目光沉沉地落在沈清璃烧得通红、布满痛苦神色的脸上。她紧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脆弱的阴影,干裂的嘴唇无意识地翕动着,似乎在呢喃着什么。
萧彻不由自主地俯下身,凑近她。
……萧彻……一个极其微弱、带着滚烫气息的呓语,如同羽毛般拂过他的耳廓。
萧彻的身体猛地一僵!
……别死……
这两个字,轻飘飘的,却如同九天惊雷,狠狠劈在他冰封的心防之上!将他所有的冷酷、所有的算计、所有的防备,瞬间炸得粉碎!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她。高烧呓语,是她最脆弱、最无防备的时刻。她喊的是……他的名字她让他……别死
一股从未有过的、汹涌而滚烫的洪流,毫无预兆地冲垮了他心中那堵厚重的冰墙!震惊、错愕、难以言喻的悸动,还有那被强行压制却在此刻疯狂滋长的……心疼和怜惜,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淹没了他!
他下意识地伸出手,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轻轻拂开她汗湿粘在额角的碎发。指尖触碰到她滚烫的肌肤,那灼热的温度仿佛顺着指尖一路烫到了他的心底。
深不见底的寒眸中,那冻结了不知多少年的坚冰,在这一刻,终于裂开了一道清晰的缝隙。冰层之下,某种沉寂已久的东西,似乎……正在悄然复苏。
帐外,秋狝的喧嚣似乎已远去。帐内,只剩下她微弱滚烫的呼吸,和他胸腔里那如同擂鼓般、再也无法平复的心跳。
沈清璃在鬼门关前徘徊了整整三天三夜。
那三天,靖王的王帐成了整个猎苑最森严也最令人揣测的地方。随行的太医进进出出,脸色一次比一次凝重。各种名贵的药材如同流水般送入帐中,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