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差点被拖走的宫女也在其中,脸色惨白如纸。
你,我的目光精准地落在一个跪在角落、穿着二等宫女服饰、一直低着头的瘦小宫女身上。她刚才在皇帝发怒时,眼神闪烁得最为厉害,身体姿态也带着一种刻意的瑟缩,那是心虚的表现。叫什么
奴……奴婢……春杏……那宫女抬起头,眼神躲闪,声音细如蚊蚋。
春杏,我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刑警审讯时那种无形的压迫感自然而然地散发出来,娘娘今日所穿那件粉衣,是你从库房取出,呈给娘娘的
是……是奴婢……春杏的声音抖得更厉害了。
库房册记,我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带着一种洞穿人心的力量,所有妃位主子当季新衣,皆由内务府造办处直接送来,由掌事宫女登记造册,统一保管。那件粉衣,册上可有记录是何人经手送入库房又是何时登记入库
春杏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没有记录,对吗我步步紧逼,因为它根本就不是内务府送来的!是你,私自夹带进来的!说!是谁指使你的是哪个宫的嬷嬷还是哪个公公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敢如此胆大包天,构陷主子!
我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厉色,在寂静的殿内如同惊雷炸响。
奴婢没有!奴婢冤枉啊!春杏的心理防线瞬间崩溃,她猛地磕起头来,额头撞击着金砖,发出咚咚的闷响,是……是奴婢看那衣服颜色鲜亮,想着……想着娘娘穿上好看……奴婢……奴婢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我冷笑一声,蹲下身,一把抓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直视我的眼睛。刑警审问犯人的凌厉目光,足以击溃任何心存侥幸者。那衣服袖口内侧,用同色丝线绣着一个小小的‘翊坤’字样,你以为藏得深,就没人发现吗!
我信口编造了一个细节,赌的就是做贼心虚者的心理崩溃。
翊坤二字一出,如同魔咒。
春杏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瞳孔因为极致的恐惧而猛然收缩。她身体剧烈地一颤,仿佛被抽走了所有骨头,瘫软在地,连磕头的力气都没了。她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只剩下死灰般的绝望。
不……不可能……她失神地喃喃,声音细若游丝。
拖下去!我站起身,不再看她一眼,声音冰冷地吩咐旁边两个早已看呆了的太监,关进柴房,严加看管!没有娘娘的吩咐,任何人不得靠近!
两个太监如梦初醒,连忙应声,粗暴地将瘫软如泥的春杏拖了出去。殿内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
我转过身,看向软榻上的齐妃。她整个人都呆住了,微张着嘴,红肿的眼睛里充满了震惊、后怕,以及一种……近乎崇拜的光芒。
翠果……她喃喃地叫着我的名字,声音里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我没有回应她的呼唤,目光扫过殿内其他噤若寒蝉的宫人,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今日之事,谁敢泄露半句,春杏的下场,就是榜样!都听清楚了
是!奴婢奴才谨记!众人慌忙磕头应声,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和敬畏。
危机暂时解除。但我清楚地知道,这仅仅是开始。皇后乌拉那拉·宜修,绝不会善罢甘休。她精心布置的棋子被我拔掉了,她构陷齐妃、借皇帝之手打压的算盘被我砸碎了。以她的狠毒和掌控欲,报复必将接踵而至。而我,一个身份低微的宫女,带着一个懦弱无能的齐妃,无异于站在了万丈悬崖的边缘。
接下来的日子,咸福宫如同被无形的铁幕笼罩。闭门思过的旨意像一道沉重的枷锁,隔绝了外界,也隔绝了大部分窥探的目光。但死寂之下,暗流汹涌。
我彻底接管了咸福宫。林铮的刑侦经验和危机管理意识,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