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1
太平间惊魂
太平间认尸后,我带崽搅了前夫的订婚宴
>我在太平间做了三年清洁工,早已看惯生死。
>直到那晚,新送来的尸体竟是我三年前车祸去世的丈夫陈奕。
>我颤抖着手摸到他温热的皮肤,发现他还活着。
>主治医生却冷笑着递来死亡证明:吴清洁,你丈夫早就死了。
>我跟踪他出院,发现他成了富商独子林修远。
>他每晚在别墅画室画我的肖像,却记不起我是谁。
>我抱着孩子闯进他订婚宴时,全场哗然。
>孩子突然指着他说:爸爸,你的画忘记画妈妈手上的疤了。
>林修远突然跪地痛哭:那道疤…是我用自行车害你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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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生死重逢
太平间的空气永远带着一股味道。消毒水尖锐的气味顽固地渗入每一个角落,试图掩盖,却永远无法完全覆盖那股更深沉的冰冷——那是生命彻底熄灭后,残留在躯壳上的无机气息。我管它叫死亡的味道。三年了,一千多个日夜,我拖着沉重的清洁车,穿行在这片冰冷与寂静交织的领地。湿漉漉的消毒水拖把划过光可鉴人的水磨石地面,发出单调的唰——唰——声,是我最熟悉的背景音。这里最不缺的就是尸体,各种年龄,各样身份,最终都平等地躺在这不锈钢的台面上,盖着同样惨白的布单。我的心,大概也像这些不锈钢台面一样,被一遍遍冲刷得只剩一片钝感的冰凉。
今晚特别安静。只有我拖地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空洞地回荡。午夜值班的老张大概又在休息室打盹。头顶的日光灯管发出细微的电流嗡鸣,是这片死寂里唯一的活物。
叮一声轻响,电梯到了这一层。金属门无声滑开,几个护工推着一张轮床出来,轮床的金属轮子碾过地面,声音格外刺耳。轮床上盖着白布,隆起一个人形轮廓。新来的。
放三号间,老位置。领头那个声音闷闷的。
我停下拖把,侧身让到墙边,目光习惯性地扫过那轮床。护工们动作利落地将人形挪到不锈钢台面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他们低声交谈了几句,很快离开了。
空气重新沉静下来。我重新拿起拖把,继续刚才的擦拭。拖把经过三号间敞开的门口时,一阵穿堂风猛地掀起了那新盖上的白布一角。
风很凉,像一条冰冷的蛇钻进我的后颈。我打了个寒颤,目光随着那被风撩起的白布角飘了过去。
就那一眼。
时间凝固了。拖把从我骤然失去力气的手中滑脱,哐当一声砸在冰冷的地面上,水花四溅。那声音在死寂的太平间里炸开,震得我耳膜嗡嗡作响,心脏却在那一瞬间被无形的手攥紧,停止了跳动。
不锈钢台面上,那张脸!
惨白的灯光倾泻在那张脸上。浓密的眉毛,紧闭着双眼,带着熟悉的倔强弧度。高挺的鼻梁,线条清晰的下颌……还有左边眉毛上方,那道小小的、浅浅的疤痕——那是我们刚认识不久,他骑自行车载我,不小心摔进路边的花坛,被荆棘划破留下的。当时流了好多血,吓得我眼泪直流,他却满不在乎地笑,说这点小伤给他添了男子气概。
是陈奕。
是我三年前,被医生宣告车祸身亡、烧成焦炭,只凭一枚婚戒和烧得扭曲变形的皮带扣才勉强确认了身份的丈夫——陈奕!
大脑深处炸开一片空白,紧接着是撕裂般的剧痛。无数破碎的画面疯狂冲撞:刺耳的刹车声,玻璃碎裂的爆响,人群惊恐的尖叫,救护车顶灯令人眩晕的红蓝光芒……最后定格在医生那张疲惫而怜悯的脸上。
不……不可能……喉咙被砂纸堵住,只能挤出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