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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是喉咙里堵着砂砾,是你……都是你做的……你恨我,我知道……可你听我说……

    他猛地发力,试图挣脱钳制,身体向前倾,几乎要扑倒在地。安保人员手臂肌肉贲张,更用力地压制住他。

    他放弃了挣扎,身体颓然地被架着,昂贵的西装皱成一团。他抬起头,那张曾让无数名媛趋之若鹜的脸上,此刻只剩下灰败和一种近乎崩溃的哀切。

    微微……

    这个久违的、亲昵到令人作呕的称呼,从他颤抖的唇间吐出,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令人齿寒的虚伪温情,我知道错了……我真的错了!是我混蛋!是我被猪油蒙了心!那三年……我……我每天都在后悔!我折磨你,可我也在折磨我自己!我放不下你……

    他语无伦次,声音哽咽,甚至试图挤出几滴鳄鱼的眼泪。那副卑微乞怜、摇尾乞求的姿态,与几分钟前那个意气风发、掌控一切的准新郎判若云泥。巨大的反差,只让这表演显得更加令人作呕。

    我从来没有爱过别人!苏晚她就是个幌子!一个工具!我当年做那些……都是为了……为了能更快地强大起来,为了能配得上你,为了有能力保护你啊微微!

    他的谎言如同毒蛇吐信,带着致命的虚伪,我爱的只有你!从头到尾,只有你一个!你看看我,微微,你看看我的眼睛!

    他挣扎着,想让她看清他眼中真挚的痛苦和深情。

    沈微就站在那里,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像条狗一样匍匐在地(尽管是被架着)。他的哀求,他的眼泪,他的所谓深情告白,在她眼中激不起一丝涟漪,只有无尽的冰冷和嘲弄。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场荒谬绝伦的滑稽戏。

    直到江临的表演似乎耗尽了他最后的气力,声音渐渐嘶哑,只剩下绝望的呜咽时,沈微才终于动了。

    她微微歪了歪头,唇角那抹冰冷的弧度加深了,绽开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带着残忍快意的笑容。那笑容美得惊心动魄,也冷得彻骨。

    江临,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盖过了他破碎的呜咽,像冰凌坠地,你的戏,演得真不错。她顿了顿,欣赏着他眼中因这评价而升起的、最后一丝卑微的希冀。

    然后,那希冀在她接下来的话中,彻底被碾碎成齑粉。

    不过,她抬起手,纤细白皙的食指,优雅地、精准地,指向宴会厅那扇紧闭的、通往休息区的侧门方向,声音轻飘飘的,却如同惊雷炸响在江临头顶,你的深情告白,要不要……亲口说给你的苏晚听听

    江临的身体猛地一僵,像是被无形的电流狠狠击中。他脸上那摇尾乞怜的表情瞬间凝固,继而转为一种极致的、无法理解的惊骇和茫然。他顺着沈微手指的方向,如同生锈的机器般,艰难地、一点一点地扭过头去。

    咔哒。

    轻微的开门声,在此刻死寂的宴会厅里,却清晰得像骨头断裂的声音。

    侧门被推开一道缝隙。

    一道纤细、穿着米白色长裙的身影,静静地立在那里。光线从门后透出,勾勒出她单薄的身形轮廓。她似乎很虚弱,一只手扶着门框,微微弯着腰,压抑着几声撕心裂肺般的咳嗽。但当她的脸抬起,迎向满场惊疑不定的目光,迎向江临那双因极度震惊而几乎爆裂开来的瞳孔时——

    那张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带着病容,却依旧美丽,带着一种破碎的、易碎的脆弱感。正是苏晚!

    晚晚!江临失声尖叫,声音变了调,充满了无法置信的惊恐,仿佛白日见鬼,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你不是在……

    他想说不是在瑞士疗养院等死吗但后半句卡在喉咙里,变成了嗬嗬的抽气声。

    苏晚扶着门框,又低低咳嗽了两声,才缓缓站直身体。她看向江临的目光,不再是曾经的依恋和温顺,而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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