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你还有什么可不满意的
你还有什么可不满意的
玉珺的心似有一瞬不寻常的轻颤,大抵女子在这种事上都是多疑且敏锐的。
方才亲吻她后背时的顿住,还有这不该出现的玉佩,叫她很难不往一起去想。
许是瞧着玉珺看这玉佩看的认真,兰荣也觉察到了玉佩的不寻常,忙岔开话:“娘娘,这没准是陛下特为您准备的。”
玉珺没说话,但心中有个声音在刹那间便已给出了否定。
他知道的,她不喜欢雀梅。
他们是一起长大的,他对她的喜好了如指掌,这么多年来,从来没送过她不喜的东西。
“娘娘——”兰荣轻轻唤她,分明是为她担心,却还是开口宽慰她,“陛下对娘娘的心,天底下谁不知晓,说不准是哪个宫人落下的,这才叫奴婢给捡了去,是奴婢愚笨,白白诬到了陛下身上。”
玉珺睫羽轻颤,这一个月来,兰荣一直因她担惊受怕,知晓她出身低微,生怕她与帝王置气失了盛宠,她倒是没觉如何,却是叫兰荣一夜一夜睡不安稳。
她扯起一个笑来,将玉佩递了过去:“确实是专送我的,先拿下去收好罢。”
一夜过去,宫中向来是没有秘密的。
帝王宿在长春宫的消息,便没有人不知晓。
但即便是知晓了,也不过是宫人间闲暇时的说嘴,只因后宫之中的主子,仅有一后一妃,多宿一次少宿一次,也不会因恩宠掀起什么腥风血雨。
玉珺由宫人服侍着沐浴穿戴,御膳房的早膳早已送了过来,尚在小厨房温着。
凤仪宫那边派人来传话,今晨太子会来一起用早饭。
玉珺瞧着镜中的自己,多少有些紧张,又去将自己亲手做的鞋袜都拿出来,等着亲自交给他。
一切刚打点妥当,便听外面一声通传,小太子赵儒祈随着宫人一同进来,走到她跟前,稚气未脱却礼数周全地对她躬身施礼:“问母妃安。”
都说儿子肖母,赵儒祈眉眼像极了她,但又随了赵砚徽的气度与做派,看着粉雕玉琢却不好亲近。
玉珺每次见自己这个儿子,都是有些局促的。
虽是她亲生,却只在她身边养了一年,赵砚徽登基后,诸多无奈之下只能送去养在皇后膝下,平日里被看管慎严,母子鲜少相见,这种日子至今过了已有四年。
玉珺笑了笑:“不必多礼,快些进来坐。”
她生的本就好看,却似寒冬的白梅,看似温顺不张扬,但清冷是刻在骨子里的,不过见到了自己的孩子,独属于母亲的温柔从眼角眉梢流露出来。
可赵儒祈见了却没什么反应,大抵是他每次来请安见到的都是如此模样。
她笑,他却不愿对她笑,小小的人板起脸来,开口吐出见到她后,除了问安的
你还有什么可不满意的
他有些不高兴,许些日子没见,他不知攒了对她这个母亲多少的不赞成。
“母妃与父皇置气,天底下哪里有这样的道理?叫母后也跟着受父皇的冷遇,原本的初一十五还会来同母后用饭,因着您,父皇着一个月来连后宫都不曾踏入。”
玉珺心中闷堵的感觉更严重了几分,无力又无奈。
儒祈往日里话不多,大多都是听着她关切的言语,时不时应上两句,可今日会同她说这么多,竟还是因皇后的缘故。
怨她与帝王的置气,带累了皇后为数不多的圣恩。
她无可奈何叹了一口气,却听儒祈也跟着叹气,声音分明稚气未脱,却摆出一副大人模样:“母妃,您就不能让儿子省省心?儿子在母后身边,也要思虑一番母后的处境。”
说完这话,他从椅子上下来,朝着玉珺走近几步,玉珺在自己的孩子面前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