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赵三已经畏罪自杀了,他定是被您吓破了胆,不敢再受审了。”
耳边李知县叨叨个不停,宋婉已经戴好手套,检查起赵三的尸体。
低头朝他颈部的勒痕探去,眉头猛的皱起。
“他不是自杀,是被人勒死后挂上去的。”
宋婉一出声,李知县的笑容逐渐消失。
“宋姑娘,您没看错吧?”
李知县哀叹一声,还以为这案子已经接近尾声了,没想到只是个开始。
宋婉指向赵三脖子出的勒痕,仔细看去,那里不止一道。
宋婉指向颈上部那条较浅的勒痕,开口道,“若是自缢而亡,颈上部要承受住全身的重量,受力点处痕迹应该比两侧深。而这条勒痕,颜色很均匀。”
她又指向靠近喉咙上的那条很深的痕迹,又朝着沈长珏看了一眼。
“不是…你们又懂了?”
见他们二人眼神交流,李知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沈长珏不知从哪掏出一根绳子,动作飞快的绕过李知县脖子,用力一拽。
李知县瞪大了双眼,不知是哪里得罪了沈大人。
沈长珏见差不多了,随即松开手。
失去束缚的李知县瞬时瘫倒在地,两手捂着脖子大口喘气。
“大人…下官哪里做得不对,您尽管提出来,下官一定改,还请饶下官一命!”
李知县一边咳嗽一边结结巴巴的说着。
宋婉指了指桌子上的铜镜,又道:“大人可以去看一下脖子上的勒痕。”
听闻此言,李知县踉跄走到铜镜旁,抬起头观察着脖子上的紫色勒痕,恍然大悟!
他脖子上的那道勒痕同赵三的第二条勒痕位置一致,都在喉结偏上一寸的地方。
“原来是这样!”李知县眼底满是敬畏,转头看向沈长珏,低眉谄媚道:“还得是沈大人心细如发,发现了这一点。”
一旁的宋婉翻了个白眼,这明明是她的功劳!
“大人,城西那具焦尸的身份查出来了。”一捕快匆匆走来。
宋婉和沈长珏同时朝他看去,又听他继续汇报:“那人是在西街上卖肉的张屠夫,无妻无子,是个光棍。”
也正是因为没人认领,这才耽误了些时日。
“可曾查过他生前去过哪里?”沈长珏问道。
那捕快想了想,道:“听邻居说,张屠夫每隔几日都要去一家裁缝铺,出事那天似乎也去了。”
“是城西那家吗?”宋婉急忙问道。
捕快点头称是。
闻言,宋婉眸色一沉。
大片的线索,都指向了何秋娘。
夜里,宋婉将这几日的口供摊开在几案上,圈圈点点了半晌,脑海里忽然回想起裁缝铺里的烛台。
张屠夫的头部被钝器所伤,倒像是烛台所致。
“大人,您睡了吗?”
夜半三更,宋婉敲响了沈长珏的房门。
房门拉开一条缝,宋婉抬眼望去,只见月光笼罩下的那张脸上带着几分不悦。
“何事?”沈长珏声音很轻,狭长的眸子盯得人不自在。
冷风吹过,宋婉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能让卑职进去谈吗?”宋婉被冷风睡得直哆嗦,带着几分请求。
翌日清晨,文菊进来服侍。
“小姐这几日真是辛苦了。”瞧见宋婉眼下的乌青,文菊心疼极了。
“今日您要去哪?”
宋婉戴上面纱后,朝着文菊回道:“裁缝铺。”
文菊面露不解,“您昨日不是才去过吗?”
“昨日是昨日,今日是今日,对了,去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