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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看着“砰”地阖上的木门。
阮心语裹紧了身上的被子,无名的酸涩爬满了全身。
盯着泛白的天花板,无数往事翻涌而来。
她想起第一次见闻时砚,也是这样看着他的背影离开。
那时,还是素人的她因为长的好看被拉去了电影首映式当工作人员。
没想到其中一位嘉宾酒后失控,突然当众对她进行骚扰。
是一身白衣的闻时砚及时冲出来,打得那人直接昏死过去,
才救了她。
当时的闻时砚,白色的衣服沾上了星点血迹,刀刻似的侧脸满是冰霜,语气里的厌恶明显:“这种败类,不配出现在我的首映式上。”
她这才知道,那么年轻的人,居然就是这部电影的导演。
闻时砚是在众人簇拥下离开的,而她则被他手下的人带去了验伤、赔偿,细心安抚。
从此,只那一次的惊鸿一瞥,这抹身影就在阮心语心里久久挥散不去。
本以为圈子泾渭分明的俩人不会有机会再见。
但上天似乎很爱对她开玩笑。
拉扯她长大的外婆突然得了罕见病,医药费高达百万。
爸爸是赌鬼,幼儿园害死她妈后就一走了之,阮心语根本无人可以依靠。
那一晚,她盯着娱乐公司塞给她的卡片,终于毅然的拨了过去。
从此,就这么进了娱乐圈。
她开始时不时会见到闻时砚。
并渐渐的,了解到他不仅是圈内最年轻的国际奖项得主导演、更是京市闻家的唯一继承人,还有他在圈中那难以触及的高岭之花形象、他身边从没有女伴。
阮心语会故意争取参加他会出席的活动、会幼稚的保存下来他出现过的视频
虽默默关注着,但阮心语从不敢奢望。
她知道,她和闻时砚,始终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直到一次意外,闻时砚被下了药。
阮心语是闻时砚这部戏的女三号,晚上在酒店,她路过他房间时听到了奇怪的声响,如受蛊惑般,她伸手推开了那扇半掩着的门。
然后铺天盖地的吻就落了下来,带着松木清香的荷尔蒙气息就这么裹挟了她的全身。
阮心语想推开他,却被闻时砚沙哑的一句恳求“帮帮我”堵的软了骨头。
男人红着脸,炙热的唇贴在她的锁骨上。
那一刻——阮心语知道,她要栽了。
狂风骤雨般的浪潮如同没有尽头,直叫阮心语溺毙在他的眼眸里。
一夜荒唐过后。
次日早晨,阮心语是被隐隐的烟味勾醒的。
闻时砚盯着她的脸,摁灭了手中的烟,说了一句:“阮心语,你缺钱吗?”
“我可以给。”
言下之意,爱,给不了。
但,又如何?
阮心语垂下头,敛起眼眸中倾泻的爱意。
她觉得自己像是中了毒,居然认为这样的结果,已经足以让她甘之如饴了。
片刻后,她回了句:“好。”
可在一起的时间越多,阮心语贪恋的越多。
甚至无数个时刻,她都差点以为,闻时砚已经爱上她了。
直到今日,那把悬在她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终于重重落下。
这时,手机亮起。
是闻时砚的消息和转账:【阮心语,100万我给你打到卡里了。】
——这是他们的约定:解除关系的那天,闻时砚会给她打100万。
阮心语盯着这条消息,看了很久很久,久到,连泛红的眼角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