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厅里暖气开得很足，白晓却止不住发抖。

    她双手紧握咖啡杯，指节泛白，仿佛那是唯一的依靠。

    铜镜就放在桌上，用一块黑布盖着，却依然散发着令人不安的存在感。

    “说说看，你是怎么得到它的？“

    林默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锐利如刀。

    白晓把偶然路过小摊的事说了，包括摊主那句“镜子挑主人“的古怪言论。

    讲完后，她忍不住问：“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林默沉默片刻，从背包里取出一个牛皮纸档案袋。

    “苏媛，考古系大四学生，三年前从图书馆七楼跳下，警方认定是自杀，但“

    他抽出一张照片推到白晓面前，“她死前一周开始出现异常行为。“

    照片上的女孩面容清秀，站在镜子前自拍。

    白晓倒吸一口冷气——女孩身后镜子里，分明还有另一张模糊的女人脸。

    “她是我学姐，也是我前女友。“

    林默声音平静，手指却在微微颤抖，“死前三天，她突然说自已不是苏媛，而是柳青鸢，一个唐代巫女。“

    “柳青鸢？“

    白晓觉得这名字莫名熟悉。

    “开元年间，长安城确有记载一位叫柳青鸢的巫女，因行妖术被处死。“

    林默翻开一本泛黄的笔记本，缓缓的说道：“苏媛死前留下了这个。“

    白晓凑近看，笔记本上密密麻麻写记了通一句话：“我必须回去完成仪式“。

    字迹从工整逐渐变得狂乱，最后一页只有几个血红的三个大字：“她来了“。

    “这面镜子“林默缓缓掀开黑布，“是苏媛从考古现场偷偷带走的。

    当时出土了七件文物，每件都刻有部分符文，拼在一起就是完整的诅咒。“

    白晓盯着被掀开的铜镜的背面，那里有个变红的符文，喉咙发紧：“什么诅咒？“

    “活祭！“

    林默的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见，“柳青鸢不是被处死的，她是自愿成为祭品，为了“

    他突然停住，皱眉看着白晓的手腕，“你什么时侯戴的这个？“

    白晓这才注意到自已右手腕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条红绳，与素描本上画的一模一样。

    她惊恐地想扯下它，绳子却像长在肉里一般纹丝不动。

    “我没戴过这个！“白晓声音发抖，“一定是刚才“

    “刚才什么？“

    白晓突然语塞。

    她这才意识到，自已完全不记得从宿舍到咖啡厅之间的过程。

    上一秒她还在宿舍收拾东西，下一秒就已经坐在咖啡厅里，中间至少缺失了半小时的记忆。

    从来没出现的这种情况让她心里产生了巨大的恐惧感。

    林默脸色变得极为难看：“时间断层和苏媛一样。“

    他迅速收起铜镜，“走，去我工作室，那里安全些。“

    “安全？“白晓抓住他的手臂，“什么意思？“

    林默没有回答，只是拉着她快步走出咖啡厅。

    夜色已深，今天的月亮很小，藏在夜幕中，校园里几乎没有人影。

    路灯在他们头顶闪烁，投下摇曳不定的阴影。

    白晓总觉得那些阴影里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林默的工作室位于考古系大楼地下室，堆记了古籍和文物复制品。

    他锁好门，拉上所有窗帘，然后在房间四角点燃了奇怪的黑色蜡烛。

    “这是什么？“白晓闻到一股刺鼻的草药味。

    “暂时屏蔽。“

    林默简短地回答，然后从书架上取下一本厚重的古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