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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么?”我轻声问道。
弟弟的喉结滚动了一下,额头上渗出汗珠。
他目光躲闪着,最终落在妈妈身上,“我我知道什么?”
【看弟弟的表情绝对知情!他一直在看他妈妈的脸色!】
【好啊,母子真是连心,联手把女儿耍的团团转!】
妈妈立刻扬手作势要打,“你个没良心的!”
佳佳惊声尖叫,“你干嘛!”
弟弟看了眼佳佳,可能是觉得没面子,突然爆发,甩开妈妈的手,“够了!还不是你!亲密付这事儿你没跟我说清楚!不然我能闹成这样吗!”
“你天天演戏演的我都累了!佳佳!把直播关了!”
佳佳脸色青青红红。
“关!多少钱我赔!”
关掉直播间的最后一幕直播是都在说我们这一家人多可怕。
佳佳最后咬牙把直播关了。
镜头一黑,我再也看不到让我恶心的嘴脸了。
我放下手机,疲惫的叹气。
老公气喘吁吁的冲进门,声音慌乱,“老婆,我看到直播了”
我摇摇头,示意他不用说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受了那么多的委屈。”
是啊,连最亲密的丈夫都不知道,因为我还一直沉浸在妈妈爱我的美梦中,自欺欺人的维护者这个假象。
“不怪你,连我自己都骗了自己很多年。”
所以我心甘情愿的为弟弟付出,因为可以得到妈妈的夸赞,和那句她最爱我了。
如果不是这次她算计我的嘴脸那么明显,恐怕我还是不愿意看清。
佳佳的网红梦彻底粉碎了,那场直播的录屏在网络上疯传。
最讽刺的是,我妈为了凑够彩礼钱,把家里的养老房卖了,结果婚礼当天,佳佳临时加价20万,说是精神损失费。
弟弟哭着给我打电话,说佳佳让妈妈那么辛苦,说好不要彩礼的。
我冷笑着挂了那个永远都在吃红利的吸血鬼电话。
婚后他们两口子整天吵架,佳佳嫌弃房子小,我妈为了给他们照顾孩子就睡在阳台的隔间里。
弟弟结婚后突然孝心大发,为了妈妈跟老婆无数次打架。
后来我在超市见过我妈一次,那个被我照顾的永远趾高气昂的妈妈,佝偻着背在打折区挑拣蔫掉的青菜,手上还贴着输液的胶布。
脚上还穿着那双我送的名牌鞋,但是鞋头已经磨的看不出颜色了。
她站在收银台前,在收银员不耐烦的催促中,手忙脚乱的数着现金。
就像我当年在收银台前被亲密付戏耍时如出一辙。
赡养费我每个月如约打过去。
弟弟给我打过几次电话,还试图道德绑架我。
但是我已经不会把自己困在那个被偏爱的枷锁里,去委屈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