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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扔垃圾一样处理完碍眼的乔薇,宋知宴调出了下午的所有监控。
看到江临川那张笑得恶劣的脸时,他面无表情,却险些捏碎了手中的玻璃杯。
“夏栀在哪,让她接电话。”
宋知宴的声音极冷,一字一句压抑着怒火。
电话那头的江临川没有被吓到,反而不屑一笑。
“宋知宴,夏栀跟你有什么关系啊,她去哪你管得着吗?”
“实话跟你说了吧,我追求夏栀的事你不是不知道,只可惜她被某个道貌岸然的畜生蒙蔽了双眼,迟迟不肯回头看我一眼呐,现在好了,夏栀终于良心发现,决定脱离苦海投入我的怀抱了,你是来恭喜我的,对吗?”
宋知宴向来极少动怒,此刻却被江临川三言两语气到额角青筋暴起。
他和江临川从小就不对付,长大之后因为两家产业相似而处处针锋相对,这纨绔更是当着他的面调戏过夏栀,扬言对她一见钟情,非她不娶。
自那之后,他就再也没带夏栀抛头露面,生怕被恶心的人盯上不放。
“夏栀只是生我的闷气而已,她不可能看上你,你跟她说,领证的事是假的,我去接她回家。”
江临川故意拖着长长的调调,“哦~是假的呀,可是我跟夏栀领证是真的哦~”
“宋知宴,就你最大方,七年都没领证,刚好便宜我了呢。”
他勾起唇角,压低声音:“想见她?那你现在来民政局吧,当我们两个的证婚人。”
宋知宴眉头一跳,还想再说,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
为了气我,夏栀和别人领证?!不可能!
他面色紧绷,白
皙修长的骨节凸
起。
万一是真的呢
想到这个念头,宋知宴的满腔怒意被没由来的惶恐替代,心脏一阵一阵的疼。
他捂着头,第一次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年幼时,父母作为商界联姻的模范夫妻,多年之后依然为了分割家产而闹得尊严尽失,眼里只剩算计。
他实在不愿那双清澈的眼眸变成陌生的模样,最好能不沾染半分铜臭污浊,永远那样快乐自由。
后来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是她变了,还是自己?
宋知宴下意识走到花园的钢琴旁,上面落满了灰尘,已经不知道上一次被人使用是几年前了。
明明夏栀的才华让专业老师都为之倾倒,满柜子的奖杯大大小小包揽了国内外赛事。
明明她的手是那样白
皙修长,自己都舍不得伤她分毫。
可钢琴落了灰,她的手也被烫出了泡。
几年细水长流的日子里,宋知宴逐渐骚动,在夏栀一次又一次的忍耐下迷失了自我,带回了一个又一个女人取乐。
原来那份自诩不领证的自由,是放纵了自己,不是她。
他像是突然想通,跌跌撞撞地往车库跑。
车子凶猛启动的瞬间,宋知宴眼神坚毅,忍不住在心底默默祈祷。
“等我,夏栀,这一次我不会做错了。”
“该和你领证的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