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废弃的洞府——他的走狗摧毁她的家园，凌月打碎她母亲的灵位牌，以及秦风，用尽全力，向手无寸铁的凌薇发出致命一击的瞬间。

    当所有的影像最终消散，那死一般的寂静，终于被一阵混杂着愤怒与厌恶的巨大声浪所打破。所有曾经投向秦风的钦佩目光，此刻都燃烧着熊熊的鄙夷之火。

    秦风浑身颤抖，脸色如同死灰。是假的！是幻术！她是妖女，她在施展邪术！他声嘶力竭地咆哮着，声音因绝望而破裂。

    而凌月，早已瘫倒在地，泣不成声，语无伦次。

    凌薇放下手，神情宁静。因果之眼，从不说谎。它只展示既成的事实。它只展示，那些尚未偿还的债。她看向宗主，我的试炼，已经结束。真相，也已揭示。现在，是时候，让神谕瓮，做出它的选择了。

    第十章

    老祖的选择

    竞技场内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那骇人听闻的真相，让所有人都心神激荡，但试炼尚未结束。那份惊天大奖——整个灵宝秘库——依然悬而未决，而它的归属，就系于这场风暴中心的女子身上。

    巨大的神谕瓮，一口覆盖着古老铭文的青铜巨鼎，被抬上了高台。所有符合资格的核心弟子的名字，都已刻在玉简之上，被一一放入瓮中。尽管凌薇已是废物，但灵宝秘库的诱惑是如此巨大，以至于无人敢在此刻退出。现在被选中，就意味着赢得整个宗门的未来。

    此乃天命所归，宗主沉声宣布，凌薇，由你来抽出玉简。

    凌薇走向神谕瓮。她将手伸入其中，冰凉的玉简滑过她的肌肤。人群，屏住了呼吸。谁，会是那个天选之人

    她抽出了一枚玉简。有那么一瞬间，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它，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秦风注视着她，眼中闪烁着一丝疯狂的希望。或许，万一，命运会选中他。他还有机会扭转一切，他可以声称这是一场对他的考验，他依然能赢得所有的一切。

    凌薇终于举起了玉简，让所有人都能看见。但她，并没有念出上面刻着的名字。

    她那双银色的眸子，扫向了竞技场的最高层，那是为最尊贵的客人所留的席位，她说出了一个不在任何玉简之上的名字。一个，已经有百年未曾被公开提及的名字。

    我选择……君陌邪。

    困惑，如涟漪般在人群中扩散。君陌邪是谁有人低声问，核心弟子里，没有这个人。

    然而，那些年长的长老，以及宗主本人，却瞬间僵住了，他们的脸上，流露出混杂着震惊与崇敬的苍白之色。

    然后，他出现了。

    并非走来，也非飞来，而是就那样凭空出现在了高台之上，凌薇的身侧，仿佛是从空间的褶皱中，一步踏出。隐世老祖，君陌邪，就那样身着他那简单的黑袍，静静地站在那里。他的出现，瞬间让整个竞技场万籁俱寂。一股古老而又深不可测的威压，从他身上散发出来，让所有人都感到呼吸困难。

    是……是老祖！宗主结结巴巴地喊道，立刻双膝跪地，行了一个最恭敬的大礼。所有其他长老，也紧随其后，跪倒在地。

    整个竞技场，数万人，如同被无形的力量按下，齐刷刷地跪了下来，所有人都敬畏地低下了头。只有两个人例外：一个，是平静地站立在他身旁的凌薇；另一个，则是目瞪口呆，如同傻子般独自站立着的秦风。

    君陌邪看了一眼凌薇手中的玉简，随即手指一弹。那玉简，瞬间化作了齑粉。

    神谕瓮之选，即是天命所归，他说道，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绝对的权威，看来，我的名字，终究是在里面的。

    无人敢于质疑。老祖说他的名字在里面，那便是在里面。

    秦风惊恐地瞪大了眼睛。这个传说中的人物，这个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