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灼热的剧痛，猛地刺穿了她的眼瞳，仿佛它们正在被天界神火重新锻造。她发出一声惨叫，灵位牌从手中滑落，她痛苦地捂住了脸。当剧痛消退，她再度睁开眼时，整个世界都变了。

    她再也感受不到灵气的流动。取而代D代的，她看到了……线。无数微弱的、闪烁着光与影的丝线，连接着世间万物——人、物，甚至是洞府的石块。那些是因果之线，是命运之线，是业力之线。

    她看向自己的双手，看到了自己那破碎、散乱的旧命运之线。然后，她望向宗门主峰的方向，她的视线竟穿透了山石与距离。她看到秦风，被浓重、黑暗的傲慢与欺诈之线紧紧缠绕。她看到凌月，裹着一根偷来的金色丝线，而那丝线的核心，已经开始腐烂发黑。

    而在她的体内，那至尊灵根曾经燃烧的地方，某种全新的东西正在萌芽。那不是根，而是一颗种子。一颗蕴含着无尽古老力量的种子，它一直被压制着，沉睡着，它的成长，一直被那个世人所羡慕的天赋所扼杀。

    此时，灵位牌背面，一道隐藏的铭文正闪烁着银光，那一行行文字，如烙印般刻入她的脑海：

    至尊灵根，乃天赋之樊笼，世俗之封印。真正之力，非在汲取天地灵气，而在洞悉其法则。因果之眼，洞悉万债。凡有欠者，必将偿还。

    她的失去，根本不是失去。而是一场解放。她家族真正的传承，并非那华而不实、引人注目的灵根，而是这能够洞悉命运本质的、恐怖而又深邃的能力。

    一股冰冷的、如刀锋般锐利的平静，笼罩了她。泪水止住了。悲伤被一股不可动摇的决绝所取代。他们没有夺走她的力量。他们，只是唤醒了它。

    第六章

    碎裂的灵牌，失控的怒火

    凌薇搬入废弃洞府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成了弟子间最新的笑柄。昔日的天之骄女，如今与失败者为伍。秦风听闻此事，怒不可遏。她的反抗，她拒绝被彻底击垮的姿态，是他完美胜利之上的一点污迹。

    他怒气冲冲地朝洞府走去，身后跟着他那群忠实的走狗，凌月则紧紧依偎在他身侧。他要让她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绝望。

    他们找到了她。她正在洞府中静坐，背脊挺得笔直，周身萦绕着一股令人不安的宁静气息。洞府内陈设简陋，却很洁净。她将仅存的几件物品摆放得井井有条，她母亲的灵位牌，则供奉在一座新凿的石坛之上。

    原来你躲在这里，秦风讥讽道，声音在小小的洞府中回响，住在这种猪狗不如的地方，倒也配得上你如今废物的身份。我来此，是为了宗门的扩建工程征用此地。给你一个时辰，滚出去。

    凌薇睁开眼。透过她全新的视野，她能看到缠绕在他身上那些丑陋、扭曲的恶意之线。此地乃弃徒之所，她平静地说，宗门典籍中并无记载。你，无权管辖。

    她平静的挑衅，如同一颗火星落入了火药桶。权力我，就是权力！他咆哮道。一声令下，他的走狗们便开始系统性地摧毁她那简陋的家。他们砸碎她的陶罐，将污秽之物倒在她的草席上，一脚踢翻了石坛。

    凌薇依旧端坐着，双目紧闭，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这副姿态，最是激怒凌月。她需要看到凌薇尖叫，看到她乞求。

    还在装清高吗，姐姐凌月恶狠狠地嘶声道。她走到倒塌的石坛边，捡起了灵位牌。或许，这个能让你有点反应！

    伴随着一声恶毒的尖叫，她将灵位牌狠狠地砸向了洞府的墙壁。木牌应声碎裂，四分五裂。

    在灵位牌碎裂的瞬间，凌薇体内某根紧绷的弦，断了。她的双眼猛然睁开，那不再是人类的眼睛。那是两潭的银色漩涡，燃烧着业力的火焰。一股无形的力量从她体内爆发，一股与灵气毫无关系的力量。

    那些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