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喷涌而出，将身前的石门染得猩红。她眼中那璀璨的金光，彻底熄灭，取而代之的，是死寂的、令人心悸的空洞。她，成了一个废物。

    翌日，消息如瘟疫般传遍宗门。青龙宗的骄傲，凌薇，一夜之间灵力尽失。她，已是昨日黄花，沦为废人。

    她无视了那些窃窃私语，无视了那些或同情或鄙夷的目光，步入了宗门主殿。一袭白衣，沾染着她咳出的血迹，脸色苍白如纸，脊梁却挺得如一杆钢铁铸就的标枪。

    宗主与众长老早已齐聚，神色凝重。秦风与凌月侍立一旁，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关切。凌月，如今浑身散发着一层淡淡的金芒，一见凌薇，便急切地迎了上来。

    姐姐！你这是怎么了我们听说你修炼出了岔子！我好担心你！她声音里的假意，对凌薇而言，是世间最恶毒的毒药。

    凌薇甚至未曾瞥她一眼。她那双空洞而冰冷的眸子，死死地盯着高座之上的宗主。

    宗主，她开口，声音沙哑却异常清晰，弟子凌薇，请求启用‘升仙古法’。

    大殿之内，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升仙古法，那是一条古老到几乎被遗忘的门规，唯有在宗门遭遇奇耻大辱或滔天背叛之时，方可动用。

    一位脾气火爆的长老嗤之以鼻：升仙古法黄口小儿，那是给宗门战士讨还公道用的，不是给……废物博取同情的。你，有何公道可讨

    一个被撕毁的誓言，便是我的公道。凌薇面无表情地说。她拿出秦风曾赠予她的定情信物——一枚玉凤，当众将它捏得粉碎。玉石的残渣，叮叮当当地落了一地。我与秦风的婚约，作废。

    秦风立刻上前一步，脸上满是悲痛。薇儿，我知道你失去了力量，心中悲痛，但切莫说这种胡话。我绝不会在你危难之际抛弃你。我依然会娶你，我发誓。

    他的虚伪，是如此的明目张胆，简直可笑至极。

    你不会。凌薇说道，声音低沉如自语，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终结之意，但大典，仍将继续。根据升仙古法，我身为受辱者，有权要求一场‘升仙试炼’，以择选新的道侣。就定在三日后，宗门大比之日。

    试炼那火爆长老怒吼道，谁会愿意与一个毫无灵根的女子结为道侣你又能给对方带来什么

    那便是我的事了。凌薇答道，将所有三十岁以下、尚未婚配的核心弟子名讳，尽数放入神谕瓮中。届时，瓮中选出何人，我便当着天下宗门之面，与他结为道侣。

    宗主凝视着她，那双深邃的眼中，闪烁着复杂难明的光芒。他仿佛看穿了这具破碎身躯之下，那不屈不挠的灵魂。他长叹一声，声音压下了所有反对之声：也罢，古法不可违。薇儿，你的心意，本座允了。升仙试炼，如期举行。

    凌薇微微颔首：谢宗主。

    在她转身离去之际，她的目光与秦风的交汇。她看到的，并非悲伤，而是一闪而逝的恼怒与鄙夷。他以为，这是她一场可悲又绝望的闹剧。他错了。这是她，吹响的战争号角。

    第三章

    灵鲤与毒蛇

    凌薇回到了那座庭院。这里不再是家，而是一座见证了巨大骗局的冰冷坟墓。空气中，曾弥漫着她亲手栽培的灵草芬芳，如今却只让她感到窒息。

    她没有等太久。秦风便带着凌月来了，后者如一根得胜的藤蔓，紧紧缠绕在他的臂弯。凌月浑身上下都洋溢着新生的力量，一举一动都笨拙地模仿着她从未拥有过的高贵。

    有魔兽袭击了外门弟子的住所，秦风开门见山，语气冷漠疏离，凌月为保护同门，英勇奋战，自己的居所却被毁了。她会住在这里。

    谎言。凌薇那已经变得空寂的感知，依然能察觉到天地间能量的细微波动。根本没有什么魔兽袭击，这不过是个借口。

    她没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