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姻本来就是计划的一环。
给法人的身份是,这个孩子也是。
婚姻对于他们来说,只是工具。
至于爱情,谁要相信谁就是傻子。
我所相信的一切,对于他们来说,不过是获得利益的手段。
我崩溃大哭,冲向她。
被打倒,被踹,红色的床单被染得更红。
孩子没了。
赵斌一直没有出现。
直到庭审那天,他坐在证人席上。
他说自己什么也不知道,他说是被我骗了。
我失去了孩子,失去了自由,失去了一切。
如今到了监狱,连想死的权利也失去了。
这公平吗
陈雪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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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狱工作之后,经常会碰到这样的问题。
从犯人那儿听到的犯罪事实,不是案卷上简单清晰的判决。
很多时候,都是情有可原,从他们的角度出发,似乎都不可避免。
但真正说冤假错案,几乎没有,只有定罪量刑的幅度,各有各的看法而已。
所以对于陈雪的话,我半信半疑。
而且她如果真的冤屈,大可以在一审后提起上诉,但她没有。
……
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陈雪的手腕已经完全康复。
本来就是尖锐的缝衣针,所以伤口好了后,只留下了一个不太清晰的疤痕。
而她也没有再寻死觅活。
每天在监舍内看书、发呆,似乎已经认命。
经过申请,监狱取消了她的危险犯身份,我也终于可以让她当勤杂犯了。
其实让她做的事没有多少,就是整理病历,发发药。
发药的时候,现场都有民警在,也不会出啥事。
在早些年的时候,监狱都是这样的模式运行。
现在越来越正规,用犯人管犯人的情况也少了。
而陈雪一直做得不错,她也减了一次刑。
按照现在的条件,她有财产刑未履行,是不能减刑的,但当时还没有这样的要求。
眼看着她第二次减刑的时间要到了,却出事了。
陈雪动手打了其他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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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监狱来了新犯人,听说是死缓,陈雪负责搜身。
结果她刚看到来人就动手给了她一巴掌,随后被其他犯人按住。
等我赶到的时候才发现,对方跟她有八分相似,只是衣服和发型有些区别。
她叫陈雨,是陈雪的妹妹。
姐妹俩分别十年,结果在监狱相见。
一个是偷税漏税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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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半,一个是诈骗,判了死缓限减。
限减不是不能减,只是减刑开始的时间,每次减刑间隔的时间,都要比一般犯人要长。
死缓限减犯人,实际服刑的时间不能少于二十年。
也就是说,等到陈雪刑满释放,陈雨才能改成无期徒刑。
这两姐妹就像是白天和黑夜,总是碰不到一起。
但她们都由我来谈话了解情况,死缓也是监狱管理的重点。
不同于陈雪的拘谨,陈雨似乎很熟悉监狱的流程。
她在进入办公室之前,就喊了报告,然后习惯性地蹲倒。
我让她坐在椅子上谈话,她叉开腿,大咧咧地坐下。
瞥了一眼桌上的香烟,她问道:
干部,能不能给根烟抽瘾犯了。
我将香烟递给她,又点着了打火机。
她将头凑了过来,双手挡着火,感激地笑了一下,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