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在菜市场被鱼贩老胡坑秤,我理论反被羞辱。
复秤时他亲戚刘主任公然包庇,电子秤竟显示足斤足两。
我气得头晕目眩,突然绑定摇人系统。
下一秒,七个穿深灰制服、别秩光署徽章的人穿出人群:林先生,秩光署第三小队向您报到!
老胡和刘主任脸色煞白——秩光署专治市场蛀虫,从无败绩。
当执法仪对准秤盘,老胡裤袋里遥控芯片哔一声暴露。
原来每笔交易,都是他指尖操控的骗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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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熹微,像一层稀薄的米汤,勉强泼洒在青云路菜市场坑洼的水泥地上。空气里浮动着复杂的气味分子:活鱼奋力甩尾溅起的浓重腥气、青菜叶上未干露珠的清冽、卤肉摊子飘来的厚重酱香,还有地面污水蒸发出的、若有似无的霉腐味儿,全都混杂在一起,沉甸甸地压在每一个穿行其中的人的肺叶上。
林默就在这片嘈杂而鲜活的泥泞里,像一条逆流而上的鱼。他提着个半旧的环保布袋,脚步有些拖沓。昨晚熬了个大夜,眼下的青黑几乎要掉到颧骨上。他在一个鱼摊前停住。摊主是个中年汉子,人称老胡,围着条脏得辨不出原色的皮围裙,脸上堆着过分热络的笑,眼神却像刮鱼鳞的刀片,飞快地在顾客脸上身上刮一遍,掂量着斤两。
老板,来条鲈鱼,小点的。林默声音带着熬夜后的沙哑。
好嘞!您瞧这条,精神头多足!老胡动作麻利得像演练过千百遍,网兜一抄,一尾挣扎的鲈鱼便被甩在油腻的塑料案板上。手起刀落,拍晕、刮鳞、开膛破肚,动作一气呵成。鱼被装进一个厚厚的黑色塑料袋,老胡的手腕极其隐蔽地一沉,袋口打了个死结,丢上电子秤。
电子屏上红光闪烁几下,定格:1.85斤。
喏,一斤八两半,算您一斤八两的价,六十六块四,给六十六得了!老胡把袋子递过来,咧着嘴,露出被劣质烟草熏黄的牙。
林默没接。他常来这市场买菜,对斤两有种近乎本能的直觉。手里这袋子鱼的坠手感,轻飘飘的,远不像一斤八两该有的分量。那点熬夜带来的烦躁,像被火星子溅到的干草,腾地一下烧了起来。
老板,林默的声音沉了下去,压过周遭的喧闹,你这秤…准吗
老胡脸上的笑容瞬间冻住,像刷了一层劣质的白垩。他三角眼一翻,嗓门陡然拔高,盖过了旁边讨价还价的聒噪:哎哟喂!年轻人,你这话几个意思我老胡在这青云路卖了十几年鱼,童叟无欺!这电子秤,市场司刚检过的!你拎拎,这分量,沉手得很呐!他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林默脸上,手指用力戳着电子秤的屏幕,那红光刺眼地跳动着。
一股血气直冲林默的脑门。他捏紧了拳头,指节发白。那点可怜的睡意被怒火烧得一干二净。准不准,验了就知道!市场司的复秤处就在那边,敢不敢跟我过去他抬手指向市场入口旁挂着公平秤牌子的玻璃小隔间,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冷硬。
老胡的眼神明显闪烁了一下,但随即被更凶悍的蛮横取代。他一把扯下围裙摔在案板上,油腻的鱼鳞和血水溅了几滴到林默的裤脚上。去就去!谁怕谁孙子!老子身正不怕影子斜!走!他嗓门洪亮,带着一种刻意的、引人注目的气势,推搡着林默就往复秤处走。周围几个摊主和买菜的都停下动作,目光像探照灯一样聚焦过来,窃窃私语声嗡嗡响起。
复秤处的小窗口后面,坐着一个穿着深蓝色仿制警服式样制服的中年男人,制服肩章上的标识模糊不清。他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油光发亮,正慢条斯理地剔着指甲,对窗外的动静充耳不闻。这人就是老胡的远房表亲,刘主任,管着市场这片的衡为市场司。
刘主任!刘主任!老胡人未到声先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