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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污、狼狈不堪的样子,尤其是父亲昏迷不醒的惨状,吓得脸都白了。

    医院!快!县医院!救人!

    我几乎是用吼的,语无伦次。

    司机大叔反应极快,二话不说跳下车,帮我一起将父亲沉重的身体塞进后座。我紧跟着挤了进去,让父亲的头枕在我的腿上。

    坐稳了!

    司机大叔一脚油门,破旧的出租车发出怒吼,朝着县医院的方向疾驰而去。窗外的景物飞速倒退,路灯的光芒在车窗上拉出长长的光带。

    我紧紧抱着父亲冰冷的身躯,左手下意识地摸索着。指尖触碰到一个冰冷坚硬的东西——是那串五帝钱。它静静地躺在我的裤袋里,沾染着父亲和我的血,失去了所有光芒,只剩下古朴的沉重和冰凉。

    我死死攥着它,像攥着唯一的救命稻草。眼睛死死盯着父亲灰败的脸,感受着他微弱到几乎随时会断掉的呼吸,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攥住。

    爸…撑住…妈还在等我们…

    我低声呢喃着,声音哽咽。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

    出租车在凌晨寂静的街道上狂奔,引擎的嘶吼是此刻唯一的伴奏。时间从未如此漫长。

    终于,刺眼的红色急诊灯牌出现在视野里。

    到了!

    司机大叔一个急刹停在急诊门口,迅速跳下车帮忙。

    医生!医生!救命啊!

    我嘶喊着,和司机大叔一起,将父亲从车里拖出来。急诊室的玻璃门被猛地撞开,刺鼻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

    快!担架床!

    值班的护士和医生看到我们的惨状,立刻冲了过来,训练有素地将父亲抬上移动担架床。氧气面罩、心电监护仪的电极片迅速贴上。

    病人什么情况怎么伤的

    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医生语速飞快地问,一边快速检查父亲的生命体征。

    他…他…

    我张着嘴,满身血污,脑子一片混乱,那无法言说的恐怖经历堵在喉咙里,救人!先救他!还有…还有我妈…陈素芬!下午坠崖送来的!她在哪!

    陈素芬

    旁边一个年纪稍长的护士长猛地抬头,在ICU!下午送来的,青峰峡坠崖,刚脱离危险期!你是她家属

    脱离危险期!

    这五个字如同天籁之音,瞬间击中了我!一股巨大的、混杂着狂喜和虚脱的洪流猛地冲上头顶,眼前一阵发黑,身体晃了晃,差点栽倒。

    是!我是她儿子!

    我死死抓住护士长的胳膊,像是抓住唯一的浮木,我爸…我爸他…

    别急!我们会全力抢救!你先去处理下伤口,通知其他家属!

    护士长快速而沉稳地指挥着,担架床已经飞快地推着父亲消失在通往抢救室的通道深处。

    我靠着冰冷的墙壁,缓缓滑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紧绷到极致的神经骤然放松,身体的剧痛、脱力和失血的眩晕如同潮水般汹涌袭来。右腕被抓伤的地方传来火辣辣的刺痛,胸口更是闷痛难当。

    护士很快过来,将我扶到处置室。当冰冷的碘伏擦拭过手腕上那几道深可见骨、边缘泛着诡异青黑色的抓痕时,剧烈的刺痛让我倒抽一口冷气。医生检查后,表情异常凝重:这伤…感染很严重,还有奇怪的低温坏死迹象…需要立刻清创处理,注射破伤风和强效抗生素!胸骨可能有骨裂,需要拍片确认!

    冰冷的器械触碰伤口,带来钻心的疼痛。但我咬着牙,一声不吭。所有的注意力,都分成了两半:一半悬在抢救室里的父亲身上,另一半,飞向了ICU里的母亲。

    时间在消毒水的气味和身体的疼痛中缓慢流逝。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抢救室的门终于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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