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旁边的实习生,早已吓得缩到一边,脸色惨白。
傅砚深甩开陈屿的手腕,像甩掉什么脏东西。
陈屿踉跄着后退几步,捂住剧痛的手腕,惊恐地看着他。
傅砚深拿出一方纯白的手帕,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刚才碰过陈屿的那只手。
然后。
手帕轻飘飘地丢进旁边的垃圾桶。
他侧过身,看向我。
没事
我摇摇头。
他目光扫过我手上——刚才被陈屿指甲刮到,手背多了道浅浅的红痕。
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走吧。
他自然地揽过我的肩,动作带着一种宣示主权的意味,将我带离这片混乱。
转身的瞬间,他冰冷的目光扫过面如死灰的陈屿。
只一眼。
陈屿如坠冰窟,抖得筛糠一样。
苏晚晚跟在后面,激动地无声尖叫,冲我疯狂使眼色。
被他揽着,隔着薄薄的衣料,能感受到他手臂传来的力量感和温热。
一种陌生的、被保护的感觉。
有点……奇怪。
坐进车里。
隔绝了外面的视线。
他松开手。
以后出门,让司机跟着。他吩咐前座的秦屿。
是,傅先生。
我揉着手背上那道红痕,小声说:谢谢。
他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不用谢。他声音淡淡的,傅太太被人当众骚扰,丢的是我的脸。
果然。
只是维护他的面子。
心里那点刚冒头的异样,瞬间被压了下去。
知道了。我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语气也淡了下去。
车子平稳行驶。
快到别墅时。
他忽然又开口。
戒指呢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月魄。
太招摇,收起来了。
他睁开眼,侧头看我。
戴上。
为什么
傅太太该有的样子。他语气不容置疑,下次再遇到不长眼的,用它划脸,比用手有效。
我:……
行吧。
你壕你有理。
日子一天天滑过。
我和傅砚深之间,形成了一种诡异的默契。
他依旧忙碌,但会在深夜回来时,偶尔给我带一份他应酬那家酒店的招牌甜点。
我会在画图到深夜时,顺手给他留一盏玄关的灯。
我们很少交谈。
却似乎能读懂对方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里的潜台词。
像两块形状迥异的拼图,在契约的框架下,意外地找到了一点契合的边角。
直到那个雨夜。
傅家举办一场慈善晚宴。
作为傅砚深的太太,我必须出席。
一袭香槟色缎面长裙,长发挽起。
戴上那枚幽蓝的月魄。
傅砚深看到我时,目光停留了几秒。
不错。
算是他难得的肯定。
晚宴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我挽着傅砚深的手臂,扮演着端庄优雅的傅太太。
他游刃有余地周旋于各色人物之间,偶尔低声提点我一句对方的身份和忌讳。
应付得体。
直到一个穿着酒红色深V礼服裙、风情万种的女人,端着酒杯,摇曳生姿地走过来。
砚深。她声音娇媚,眼神黏腻,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