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敢想象或者只存在于脑子里的事情。我才知道,即便是浮游朝生暮死,仅有一日可活,却是用尽全力将自己的一生经历完。我才知道,荒芜的漠北,也能在风沙里开出最鲜艳的玫瑰。你且看好了,家族的荣光于我而言只是顶上添花,终有一日,我沈岁安的名字,将因为只是我自己,而被世人所记住。
与你说这么多,也便是希望你若是能自己挺起脊梁,便再也不惧这世人的眼光。
谢少夫人也请将心放到肚子里,我沈岁安,还不是什么人都要,也不吃回头草。
话落,身后传来咣当一声,沈岁安与苏清婉回头看去,却见谢尧面色苍白的站在不远处,不知道来了多久,又听到了多久,以至于手中的酒杯都掉在了地上而不自知。
沈岁安不知道乐曲什么时候停的,也不知道刚才的话,别人有没有听到,不过这都与自己无关了。
谢尧看着众人的目光,很快便恢复了正定,他上前两步,伸手将苏清婉从席上拽起,低声叱责了一声:跟我回去。
宾客满席,沈岁安无所顾忌,只是在那紫衣男子看过来时,眼里划过不自然,竟然,有些心虚!
8
宴会开始的时候,谢家的六娘子坐在沈岁安的旁边。
沈岁安,你当真与我阿兄不成么
我阿娘说了,只要你愿意,谢氏主母的位置,会一直给你留着。至于阿兄的长子,自是由她亲自抚养。必然不会介入你和阿兄之间。
而且等你们有了孩子,他便是谢氏以后的继承人。
沈岁安瞥了一眼谢六娘子,是真的有些烦了。
谢家阿姊,你可知为何幼时你常唤我沈小六,如今却唤我沈岁安
为何
自是因为我如今的身份,你不敢再如以往般喊我了。
所以,你们谢家到底是怎么认为,我堂堂沈家嫡支唯一的女儿,会愿意自降身份去给人做继室
难道就凭你们三年前那般欺我辱我
可泥人尚有三分血性,更何况如今的沈岁安
谢六娘子眼里满是尴尬,欲要说些什么,最终只是动了动嘴。低头从广袖的袖袋中掏出一个荷包递给沈岁安。
沈岁安,这是阿兄让我给你的,稍后帝后离席,有些话,他想当面跟你说。
沈岁安接过荷包,那是她十岁初学女红时,第一次做的荷包。上面绣的是四君子之一的竹子。针线歪歪扭扭,为绣成此物,她被针尖不知道扎了多少回。是啊,她这才想起,当年的退亲太过突然,她甚至都没有预料到。是该去见见他,将自己送出去的东西拿回方才稳妥。
只是不知道,要不要告诉某一个人,自己要去赴谢家少主的约。
想到这里,沈岁安抬眸看了一眼刚才男子坐的地方,发现,空无一人。
9
宴会过半的时候,帝后才相携而来,众人皆是起身行礼。
去年淮南水患,朕说了,有二人功不可没。彼时欲要嘉奖,奈何人尚未归京。今日宫宴,人也回来了,朕便不故作神秘了。
老三,沈小六,上前来。
在众人的惊讶中,沈岁安迈着沉稳的步伐,和男宾之中的琅琊王氏王三郎一同上前听旨。
琅琊王氏,既是四大家族之首,也是当今的皇族。而王三郎,亦是当今三皇子王翊琛。
沈岁安当初得知他身份的时候,一度怀疑自己,这样金尊玉贵的人,竟是陪着自己放逐了三年。
皇帝满脸慈爱,看了看沈岁安,又看了看沈岁安的阿父:沈卿,你这女儿教养的极好。
随即他又看向自己的儿子:不过,朕的老三也不错!
沈岁安心下一紧,按照这剧情走向,生怕下一步就是赐婚了。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