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沈澈也不好过。

    林一的情绪就像坐过山车。

    前一秒还在为公司股价下跌而暴怒，后一秒又因为护士小姐姐长得甜美而心花怒放。

    沈澈一天之内，体验了霸道总裁、怀春少男、暴躁狂人等多种人格。

    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不行。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出院那天，两人在医院门口狭路相逢。

    彼此都顶着一对浓重的黑眼圈，脸色难看得像刚从坟里刨出来。

    沈澈。林一先开口，声音沙哑。

    林一。沈澈看着他。

    空气凝固了三秒。

    我们必须谈谈。两人异口同声。

    周围的助理和秘书们面面相觑，不敢出声。

    这俩死对头，什么时候这么有默契了

    半小时后。

    一家咖啡馆的包厢里。

    两人相对而坐，桌上两杯白水。

    谁也不敢点别的，怕对方尝到自己不喜欢的味道。

    这个鬼东西，必须想办法解除。林一开门见山。

    我同意。沈澈点头，地府是回不去了。唯一的办法，可能就是物理隔绝。

    林一皱眉：什么意思

    我们离得越远，感知会不会就越弱沈澈推测，或者……彻底断绝来往，让我们的生活不再有交集，这条‘线’或许会因为没有‘情绪纠葛’而自动消失。

    这个说法听起来有几分道理。

    他们之间的羁绊，源于这十年的纠缠。

    如果不再纠缠，羁绊自然就断了。

    好。林一深吸一口气，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从今天起，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两家公司，所有业务往来全部切断。我们俩，老死不相往来。

    他说出老死不相往来这六个字时，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尖锐的痛感传来。

    他下意识地看向对面的沈澈。

    沈澈的脸色瞬间白了，手在桌下紧紧握成了拳，指节泛白。

    林一愣住了。

    他也感觉到了。

    是沈澈传来的痛。

    原来……说出这句话，他也会痛。

    而且，这股痛意通过那条看不见的链接，双倍返还到了林一自己身上。

    两人都闷哼了一声，额上渗出冷汗。

    看来……沈澈的声音有些发颤，这个方法，行不通。

    断绝关系，会引发剧烈的情绪波动。

    而剧烈的情绪波动，会造成双倍的物理伤害。

    这他妈是个死循环！

    04

    决裂计划，宣告破产。

    两人灰溜溜地回了家。

    当晚，林一失眠了。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从沈澈那边传来的一波又一波的，混杂着懊恼、担忧和一丝丝深情的情绪。

    那情绪像温水，也像毒药，搅得他心神不宁。

    第二天一早，林一顶着黑眼圈，接到了沈澈的电话。

    到我家来。沈澈的声音不容置喙。

    林一本来想说凭什么，但一想到拒绝可能会引发的情绪风暴，还是怂了。

    他开车到了沈澈的别墅。

    沈澈穿着一身家居服，没了平日的锐利，显得有些温和。

    他递给林一一份文件。

    什么林一接过来。

    你看就知道了。

    林一狐疑地打开。

    第一页，是沈氏集团和城南徐家的联姻意向书。

    林一的心一沉。

    但他还是耐着性子往下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