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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在他们租的那个小区里,偷人家快递,偷电瓶车电池。
他爸妈,也就是你那堂姐,根本不管,还帮他瞒着,觉得孩子还小,是闹着玩。
后来胆子越来越大,开始撬锁,入室盗窃。
前几天,他去偷一栋别墅,被回家的房主撞个正着。
朋友的声音低沉下来。
他一慌,拿起屋里的一个摆件,就把人家房主的头给砸了,那人现在还在ICU里抢救,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他才十几岁,这辈子算是完了。
我听着,抿了一口咖啡,嘴里一片苦涩。
那......他爸妈呢
你大伯听到消息,当场就脑溢血了,现在瘫在床上,话都说不利索。
最惨的是你那个堂姐,儿子抓了,老的瘫了,她受不了这个刺激,疯了。
整天穿着红衣服,在街上到处跑,见人就说她儿子是天才,是未来的大画家,马上就要去国外开画展了。
一个家,彻彻底底,散了。
挂了电话,我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心里平静得可怕。
没有报复的快感,也没有丝毫的同情。
就好像,在听一个与我毫不相干的故事。
我爸走过来,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他刚才也听到了电话内容。
他看着窗外,沉默了很久。
你大伯这个人,一辈子都想着走捷径,占便宜,从没想过,人生的路,要一步一步自己走。
他们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那个孩子身上,却用了最愚蠢、最恶毒的方式去浇灌。
那不是爱,那是亲手喂下去的毒药。
他转过头,看着我,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释然和感慨。
所以你看,这都是他们自己选的路。
是那无休无止的溺爱,亲手把孩子,把整个家,都送上了绝路。
我喝完手中的咖啡,用力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