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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来的小偷,敢偷到研究所来了!”
手电筒的强光刺破黑暗,照出我们一家三口挤在杂物间的狼狈。
我慌忙起身。
“老师,是我。”
“下飞机后,房东临时反悔不肯租给我们了,所以我还没找到住所...”
“你放心,等我找到房子,一定立马搬出去!”
老师气得直跺脚。
“倔驴!你不会向你老师我求助吗!”
“还说这些胡话,难不成在你心里我就这么冷血?”
他转身对我父母鞠躬。
“您好,我是沈暮雪的研究生导师,看重她的专业能力才邀请她加入我们小组。”
转头又戳我额头。
“要不你当年执意请辞回去照顾...”
见着父母复杂悲痛的神情,老师转移了话题。
“对了,我这有个活。”
“帮投资方老板的自闭症儿子做感官房设计,报酬是一套房。”
老师身后的男人冷笑一声。
“就她?一个为了男人能放弃前程的恋爱脑能有什么专业水平?”
我按住想要帮我出头理论的老师,平静地递出陆川的“自闭症”诊断书。
“我有照顾“自闭症”患者整整三年的经验。”
烫金的公章让质疑者瞬间噤声。
多么讽刺,陆川精心设计的骗局,此刻竟成了我最有力的背书。
接下来的日子,我比任何人都早到实验室。
当老板儿子在新房里满意点头时,质疑声终于变成了赞叹。
我也终于在异国他乡有了归处。
门铃响起时,我正在挂新家的窗帘。
透过猫眼,陆川猩红憔悴的双眼让我心头一颤。
思索片刻,我还是打开了门。
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沈暮雪,我找了你三个月...”
我冷声打断。
“我们已经离婚了。”
“请别再来打扰我。”
就在门即将合上的瞬间,陆川突然伸手抵住门框。
骨骼与木门碰撞的闷响中,鲜血顺着门缝滴落,他却丝毫不觉。
“离婚协议是洛菲设计我签的!不作数!我们没有离婚!”
他猛地提高音量,又立刻软下声调。
“沈暮雪,那日是我不该踹伤岳母,对不起。”
“这是我补偿给岳母的最新款按摩椅,还有....”
我接过兑换卡,声音平静得可怕。
“我代母亲收下。你可以走了。”
陆川皱眉。
“我都道歉了,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见我不为所动,陆川深深吸了口气,像从前无数次那样命令道:
“沈暮雪,听话。”
我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鲜血顺着指缝滴落时,我直视着他骤然收缩的瞳孔,一字一顿道:
“听话?”
“陆川,你凭什么对我发号施令?”
“凭你生来就含着金汤匙?还是凭我对你毫无保留的爱?”
我步步逼近,这个曾经让我跪着喂药的男人步步后退。
“是,我穷,我弱小,我没钱没势,但这不代表我没有思想,没有灵魂。”
“你以为你的手段高明,能把一个活生生的人当成狗来训,是吗?”
“不。”
“是我爱你,才甘愿被你骗。”
“是我心疼你,才主动带上你设计的项圈。”
“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