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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松木香,像块压舱石。

    我盯着他眼尾的泪痣,突然想起昨晚他被林三娘抓裂的左肩——鬼的伤口冒青烟,可今早他穿得整整齐齐,连道褶子都没有。

    谢昭。我捏着他袖口,你到底...是什么

    他低头笑,青灰色袖口扫过我手背:娘子不是会算吗

    明日鬼市,你替我算算。

    院外起风了,吹得银杏叶沙沙响。

    我望着谢昭发间晃动的珍珠簪,突然觉得那珠串上的光,跟昨晚他眼里的火焰,像极了。

    明日十五。

    鬼市。

    守关人。

    还有,我师父失踪的真相。

    我攥紧了谢昭的袖口。

    这次,我一定要问个清楚。

    十五的月亮刚爬上屋檐,谢昭就来敲我门。

    他换了身玄色衣袍,袖口还沾着鬼市特有的阴雾,我闻着松木香,把玉镯往袖口里塞了塞——裂痕比今早又粗了半指。

    走。他伸手要牵我,我拍开:鬼市规矩多,我自己能走。

    他也不恼,垂着手走在前面。

    巷口的老槐树无风自动,枝桠间挂着盏青灯笼,灯芯是根白骨。

    我跟着谢昭绕开卖冥币的摊子,脚底下的青石板渗着寒气,有穿纸衣的鬼挑着担叫卖:血馒头,驱邪嘞——

    别看。谢昭突然挡在我面前,我这才发现那馒头里裹着半截指甲盖。

    他袖中翻出块玉牌,守在鬼市入口的红袍鬼差立刻哈腰:谢爷。

    我挑眉:谢爷你倒会摆谱。

    他耳尖泛红:从前常来。

    旧书铺在最里侧,门板上挂着断字斋的木牌,漆都掉得差不多了。

    掌柜是个白胡子老头,正拿鸡毛掸子扫书案上的灰——那灰泛着幽蓝,是鬼气凝成的。

    找什么老头头也不抬。

    谢昭摸出块碎玉:守关人。

    老头的掸子顿住,抬眼时瞳孔泛白:残卷在第三层,最左边。

    我踮脚去够,指尖刚碰到书脊,腕间玉镯突然发烫。

    那书皮是陈年黄绢,翻开第一页,墨迹晕成血点:守关人归位,需以巫族血脉为引……

    啪!谢昭猛地合上书本,指节捏得发白。

    他额角渗着冷汗,鬼气从袖口往外冒,把旁边的烛火都扑灭了。

    谢昭我扯他袖子,你怎么了

    他低头看我,眼尾泪痣亮得刺眼:晚照,我们走。

    刚踏出书铺,风里就飘来腐臭味。

    林三娘从墙根爬出来,长发缠满水草,左脸泡得浮肿,右脸却裂着血口:苏晚照,你果然来鬼市找线索了。

    她指甲戳向我面门,我本能后退,谢昭已经挡在前面。

    他抬手掐住林三娘的手腕,鬼气顺着指尖往她身上钻,林三娘尖叫:你是守关人!

    你当年……

    你不该动她。谢昭声音冷得像冰锥,林三娘的鬼身开始崩解,碎成黑灰前还瞪着我:你的气运……我必杀你——

    黑灰散进风里,谢昭转身时,我看见他后颈有道淡青的伤痕,像被什么利器划的。

    你受伤了我去碰,他抓住我手按在自己心口——鬼没有心跳,只有刺骨的凉。

    我没事。他声音发哑,回屋。

    夜里我翻来覆去睡不着,听见瓦砾响。

    推开窗,谢昭坐在屋顶,月光照得他半张脸发亮。

    他抱着膝盖,低声说:师父……你在哪

    我爬上去,他没察觉。

    风掀起他的衣摆,我看见他腰间挂着块半残的令牌,刻着守字——和师父失踪前留在我枕头下的字条,是同一种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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