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鹤居内，檀香袅袅。

    苏老太君端坐在太师椅上，虽然已经七十高龄，但精神矍铄，一双浑浊的老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月儿来了，坐吧。"她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苏倾月走到椅子前，却没有立即坐下，而是恭敬地给老太君行了个标准的大礼。

    "孙女见过祖母。"

    苏老太君微微一愣。眼前孙女的举止完全不像往日那个唯唯诺诺、连话都说不清楚的病秧子。

    "起来吧。"老太君仔细打量着苏倾月，"今日听说内院出了大事，祖母想听你亲口说说。"

    苏倾月缓缓坐下，神色平静："祖母想听什么？"

    "从头说起。"老太君端起茶杯，"不要有任何隐瞒。"

    苏倾月组织了一下语言，将今日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叙述了一遍。她说得很仔细，但又恰到好处，既展现了自已的委屈，也L现了对家族名声的维护。

    老太君静静听着，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直到苏倾月说完，她才缓缓开口："你觉得，这件事处理得如何？"

    "孙女觉得，大义灭亲，虽然痛苦，但必须如此。"苏倾月眼神坚定，"苏家容不得这样的毒妇。"

    "大义灭亲......"老太君咀嚼着这四个字，忽然笑了，"好一个大义灭亲。"

    她放下茶杯，锐利的目光直视苏倾月："月儿，你老实告诉祖母，你是不是......变了？"

    变了？

    苏倾月心中一跳，但表面依然平静："祖母何出此言？"

    "以前的你，连说话都不敢大声，更别说与人争辩。"老太君缓缓说道，"可今日你不仅斗垮了李氏，还成功掌管了内院。这样的变化，未免太大了些。"

    果然是老狐狸！

    苏倾月暗中警惕，但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祖母，人总是要成长的。"

    "成长？"

    "孙女差点被人害死，如果再不成长，下次可能就真的死了。"苏倾月眼中闪过一丝痛苦，"祖母，您知道半年来孙女是怎么过的吗？"

    她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梧桐叶："每天都在死亡线上挣扎，每天都能感觉到生命在流逝。那种绝望，那种恐惧......如果不是老天垂怜，孙女可能已经见不到祖母了。"

    这话说得很有技巧——既解释了自已的变化，又博取了老太君的通情。

    果然，老太君的眼神柔和了几分："月儿受苦了。"

    "所以祖母，孙女不想再让那个任人宰割的废物了。"苏倾月转过身，眼中记是坚定，"孙女要变强，要让所有想害苏家的人都付出代价。"

    老太君深深看了她一眼，忽然站起身，走到一幅字画前。

    "月儿，你过来看看这幅字。"

    苏倾月走过去，看到是一幅行书，写的是"凤凰涅槃，浴火重生"八个大字。

    "这是你祖父留下的墨宝。"老太君声音中带着怀念，"他曾经说过，苏家的女儿，都应该有凤凰的品格——既能温柔如水，也能烈火焚身而后重生。"

    凤凰涅槃？

    苏倾月心中一动，这个词怎么和她穿越时听到的那个声音如此相似？

    "祖母的意思是？"

    "我看到了。"老太君转过身，眼中记是欣慰，"我看到了苏家凤凰的觉醒。"

    她走到苏倾月面前，伸手抚摸着她的脸颊："月儿，祖母为你骄傲。"

    这句话说得苏倾月差点落泪。

    在现代时，她是孤儿，从小到大都是一个人。而在这里，虽然是穿越，但老太君的关爱却是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