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胸口那个空洞越来越大,冷风呼啸着灌进来,带来蚀骨的疼痛。
那不是习惯,也不是依赖。
那是爱。
是他迟来的,愚蠢的,已经彻底失去的爱。
陆承翊猛地攥紧了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看着床头柜上那本鲜红的离婚证,像是在看一个笑话。
一个关于他自己的,天大的笑话。
他错了,错得一败涂地。
陆承翊抬手,狠狠一拳砸在墙壁上。
陆总......陆总
他从地毯中捞起还在响的电话,一字一顿。
找到稚颜。
挤出这几个字后,他像彻底脱力了般仰躺在地板上。
每次都是她找我和好,这次就让我主动吧。
她那么心软,估计也只是闹脾气罢了,只要他去哄一哄,道个歉,肯定会乖乖跟他回来的。
想到这,他心头安定不少,闭上了眼睛。
7.
看着我憔悴的样子,爸爸满脸心疼,一个念头浮上心头。
休息两天,我给你安排个人见面,你看见他会开心的。
我没有回应,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坐在餐厅里,看着窗外繁华美丽的街景,心情却激不起任何涟漪。
一个温和的声音在我身侧响起:江小姐,久仰。
我转过头,看到一个个子很高的男人站在桌边,穿着一身白色西装,眼角含笑。
贺承之。他自我介绍。
我站起身,回了一个简单的礼节:江稚颜。
他在我对面的座位坐下,服务生送上菜单,他没有急着点餐,而是先递给我一杯水,轻声开口。
长途飞行辛苦了。
我接过水杯,指尖触碰到杯壁的温度,微微一怔。
是温的,陆承翊从未注意过这些细节。
谢谢。我低声回应。
他点了几道菜,都是清淡的口味,似乎是提前了解过我的喜好。
江小姐,我父亲和江叔叔是故交。我知道你刚到这里,可能需要时间适应,如果有什么需要,随时可以找我。
他递过来一张名片。
我接过名片,放在桌上,没有收入包里。
谢谢,不麻烦贺先生了。我拒绝得直接。
他笑了笑,笑容中没有尴尬,反而满载着温和。
这不是麻烦。能为你做点什么,是我的荣幸。
这句话让我有些意外。
陆承翊总是习惯于发号施令,从未用过荣幸这样的词语。
吃完饭,贺承之提出去附近的画展转转。
我曾经喜欢画画,但自从嫁给陆承翊后,已经很久没有拿起画笔了。
也许,去看看也好。
好。
我点了点头。
画展里人不多,气氛宁静。
贺承之一直陪在我身边,但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让我自己慢慢欣赏。
我被一副抽象画吸引,里面的画面的色彩浓烈而混乱,像极了我过去的生活。
看着我望着这幅画发呆,贺承之柔声开口。
这幅画,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着画面,沉默了一会儿。
混乱。
我看到的是重生。在最混乱的色彩里,总会有一抹新的颜色诞生。
他的话让我心头一颤。
离开画展时,天色已经暗下来,看着在驾驶座上专注开车的贺承之,我主动开口。
谢谢你带我来。
这是我来到这里后,第一次感到一丝放松。
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