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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乞丐的鲜血在木地板上蜿蜒成河。
我的视线被血水模糊,只能听到台下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后背的鞭伤火辣辣地疼,肚兜的碎片勉强遮住身体,细腻的皮肤上满是青紫的掐痕和血痕。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身影破门而入——
青格乐!
他骑着巴图的同胞兄弟,战马巴雅尔冲进绣春楼,高大的蒙古马撞翻了门口的屏风。
我看着他翻身·下马,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我面前,眼泪突然就涌了出来。
酋长......
他单膝跪地,声音哽咽,颤抖着手脱下自己的皮袄裹在我身上。
皮袄还带着他的体温,我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在发抖。
后背的伤口碰到粗糙的毛皮,疼得我倒吸一口凉气,但这份疼痛却让我感到真实——
我真的得救了!
属下来迟了。
青格乐小心翼翼地避开我的伤口,声音里压抑着滔天怒火。
我摇摇头,想说话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只能紧紧抓住他的手臂,仿佛这是唯一的依靠。
沈宅那边......
我艰难地挤出几个字,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
全部围住了,
青格乐低声道,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只有沈砚舟和林妍不在府中。
我们刚站起身,青格乐从腰间抽出弯刀,对着身后的蒙古骑兵厉声喝道:
刚才见过酋长身子的,眼珠子都挖出来喂鹰!
十几个蒙古汉子齐声应和,雪亮的弯刀出鞘。
那些方才还叫嚣着要尝尝鲜的男人们顿时跪了一地,磕头如捣蒜: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
沈砚舟在保镖的护卫下退到墙角,脸色铁青:
这里是津门!不是你们这些蛮子的草原!
他指着青格乐,光天化日行凶,宪兵队马上就到!
林妍躲在他身后,尖声道:
就是!你们这些草原蛮子,为了一个千人骑万人压的贱人,难道没有王法吗!
嗖!
青格乐的匕首擦着林妍的脸颊钉入她身后的柱子,一缕头发飘然落地。
再对酋长不敬,青格乐一字一顿,下一刀就要你的命!
林妍吓得瘫坐在地,裙摆下洇出一片水渍。
青格乐扶着我正要离开,沈砚舟突然暴喝:
拦住他们!苏瑾言生是沈家的人,死是沈家的鬼!
保镖们刚要上前,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影跌跌撞撞冲进来,扑倒在沈砚舟脚下:
少、少爷......府里被围了......那些蛮子见人就杀......
话未说完,那人就断了气。
沈砚舟脸色煞白,猛地冲过来抓住我的手腕:
跟我回府!
青格乐上前护住我。
拉扯间,一个青瓷药瓶从青格乐怀中掉落,滚到沈砚舟脚边。
沈砚舟如遭雷击,颤抖着捡起药瓶:
这、这药......你从哪里得来的!
6.
青格乐一把抢回药瓶,粗糙的手指紧紧攥着青瓷瓶身,指节都泛了白。
这是我们草原秘药,你倒质问起我来了
他冷笑一声,眼中满是讥讽。
沈砚舟的脸色瞬间惨白,他踉跄着上前一步,伸手想要抓住我的衣袖:
瑾言,当年救我的......真的是你
我别过脸去,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