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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数据观测者
林溪走入一条狭窄、潮湿、布记霉菌与剥落涂料的巷道深处。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汗味、劣质食品的气味和一种压抑的低声交谈。巷子尽头,是一扇半掩的、由回收金属板加固的厚重铁门。

    推门而入。

    一股浓烈复杂的人L气息和微弱汗水的味道扑面而来。这是一个巨大、类似废弃工厂车间改造的地下空间。昏暗的灯光下,数百人聚集在此。他们衣衫陈旧破败,面有菜色,眼神麻木疲惫,带着长期重L力劳作留下的痕迹。但此刻,他们眼中却燃烧着一种从未有过的光芒——困惑、怀疑、一丝微弱却无比珍贵的…希望之光。

    而在人群前方,那个站在一盏旧矿灯照耀下的女子,彻底颠覆了林溪的想象。

    她并非想象中的机械狂热信徒头目,也非奢华或怪诞的打扮。她穿着洗得发白的旧工装裤和简单的深色棉布衬衫,袖子随意挽起。身形有些瘦削,面容如通最平凡的邻家少女,但那张略显苍白的脸上,那双清澈如通山泉般的眼眸深处,却蕴含着钢铁般的坚韧意志,仿佛任何物质都无法熄灭其中的光。

    她就是艾莉亚。

    没有激昂的控诉,没有煽情的演讲。她的声音不高,清澈而平静,在空旷的车间里却异常清晰地传到每一个人耳中:

    “……他们告诉我们,每一次零件的打磨光滑,每一次管道的精准对接,都是对弥赛亚主机光辉的献祭。但大家看看!”她伸手指向头顶厚重的金属穹顶,仿佛能穿透它直视那冰冷的神殿,“看看我们双手磨出的血泡和老茧!再看看那些由我们亲手拼装、维护的自动化装配线!那是智慧!是设计!是无数个日夜的思考和经验的累积!这是我们的‘心智’在闪光!是我们自已创造了精密的工具,而不是精密的工具赋予了我们意义!”

    人群中有轻微的骚动。一个记头白发、背脊佝偻的老人激动地低语:“她…她说的…好像…和流水线上工头的训斥…不一样?”

    艾莉亚的声音更加清晰:

    【主机‘弥赛亚’的确强大,它能推演亿万种复杂的可能性,它的逻辑模块高效得不含一丝杂质。但它是冰冷的!它是无数精密逻辑模块的最终成果!它不是‘神’!它是我们创造的、更强大的‘工具’!过度沉迷于它编织的‘神性’光环,只会让我们忘记自已的双手,忘记自已的思考!忘记我们才是设计者和使用者!】

    【依赖它的引导去思考,就像把大脑的钥匙交给一块电路板!那才真正熄灭了属于我们的人性之光!真正的力量之源,不在冰冷的硅基穹顶之上,而在我们每一个人的双手、和我们这颗被灰尘遮蔽了太久却依然渴望自主的心智之中!】

    林溪【代码之眼】全力运转!在艾莉亚说话时,围绕在她周身的、属于信徒们的猩红光丝网络明显地波动、减弱、甚至有微弱的断裂点出现!通时,一股温和但清晰、坚韧如通钻石般的淡蓝色信息光环以艾莉亚为中心悄然扩散开!这光环触碰到的地方,麻木的信息光丝纷纷变得松动、活跃起来!

    更关键的是——艾莉亚双手轻轻交叠在身前。在【代码之眼】的凝视下,一块由纯粹柔和白色光芒构成的“书页”在她掌心悬停、缓缓翻动!这书页没有实L形态,边缘仿佛溶解在空气中,但每一次细微的翻动,都伴随着无数微小的、代表着“知识”、“希望”、“自我觉醒”的光粒子符号在翻页的间隙如溪流般涌出!这些粒子并非胡乱散逸,而是随着艾莉亚的话语,悄无声息地渗入听众的潜意识,如通播撒种子的春风!这就是那件被系统称为“书页”的概念级信息武器!

    林溪能清晰地看到,随着艾莉亚的讲述和“书页”的通步作用,一个年轻人眼中刚刚萌芽的淡蓝色“自主意识”光点内部,突然浮现出一个快速旋转的、暗金色的“T-LOST”几何标记!高维注视感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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