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突然笑了，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有意思，就冲你这份狠劲，我让妲己免费给你站台。但有个条件——要是三个月内公司没起色，你们所有人都得给我当奴隶。

    走出狐仙居，我摸了摸口袋里的合同。这哪是合同，分明是生死状。但看着街边骑着筋斗云呼啸而过的孙悟空，我知道，这场赌局已经没有退路。要么赢，要么彻底消失在这个魔幻的世界里。而我，一个普通的快递员，即将带着一群凡人，向整个神仙界宣战。

    第二节

    在垃圾堆里翻出的救命符

    那天在仓库收拾摔碎的螺蛳粉箱子时，我在垃圾站翻出个皱巴巴的快递单。寄件人是个老太太，收件人地址写着市殡仪馆，备注栏用歪歪扭扭的字写着：这是老头子最爱吃的桂花糕，拜托一定要送到他手里。

    攥着这张单子，我突然想起刷到的同城热搜：地府快递因为送错骨灰盒被投诉到天庭；太上老君的仙丹闪送导致二十人食物中毒。这些神仙公司看起来风光，实际上连最基本的靠谱都做不到。

    当晚我在公司熬了个通宵，把过去三个月的客户投诉打印出来，铺满整个会议室。宠物活体运输时被闷死的仓鼠、情人节迟到三小时的玫瑰、被摔得稀碎的祖传瓷碗……最扎眼的是张手写纸条：我妈临终前想喝口家乡的米酒，你们却把瓶子摔破了。

    天快亮时，我突然踹开主管办公室的门。他正对着电脑屏幕发呆，桌面壁纸还是三个月前公司团建的照片——那时候我们还不用加班到凌晨，每个人脸上都有笑。

    王哥，咱们换个活法。我把投诉单甩在桌上，神仙们玩速度，咱们玩人心。

    主管抓起投诉单，手突然抖了一下。他摘下眼镜擦了擦：小吴，公司账上只剩五万块，连狐妖的化妆费都不够。

    我掏出手机，调出个视频：某网红奶茶店请了个十八线小明星站台，结果翻车成了全网笑话。咱们不搞虚的，我点开收藏夹里的狐妖妲己直播事故合集，就利用妲己化形不稳定的毛病，把缺陷变成卖点！

    三天后，我在狐仙居的地下室见到了妲己。她正对着镜子发脾气，因为尾巴怎么都收不回去。你们凡人真麻烦，她甩着毛茸茸的大尾巴，请代言人还要会道歉

    我把老太太的快递单递给她：您知道为什么凡人总说‘慢工出细活’吗因为有些东西比速度更重要。妲己盯着纸条，突然嗤笑一声：有意思，不过直播要是冷场，我可要把你们都变成狐狸。

    直播前一天，意外发生了。技术部小李慌慌张张跑来说：哥！悟空快递买了水军，准备在直播间刷‘凡人公司必倒闭’！我看着后台不断上涨的黑粉数量，手心全是汗。这时主管突然拍了下我肩膀：还记得咱们刚开始送快递那会儿吗下暴雨，你背着瘫痪大爷的药箱在泥地里摔了三跤。

    我愣住了。对啊，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忘了自己的初心抓起手机，我连夜剪辑了段视频：仓库里分拣员仔细检查每个包裹的画面，快递小哥在雪地里给客户送生日蛋糕的画面，还有实习生小张被货架压住时死死护住螺蛳粉的画面。

    直播当天，妲己刚化好妆，供电突然中断。备用电源启动的瞬间，我看见她耳朵抖了抖：看来这场戏，老天爷都要加把火。当直播间亮起时，弹幕已经炸了：狐狸耳朵露出来了！这特效太逼真了吧

    我屏住呼吸按下播放键。视频里，实习生小张摸着仓鼠笼子说：虽然它没挺过来，但我想让它走得体面点；财务王姐蹲在地上，用胶水小心翼翼地修补客户摔碎的瓷碗；最后画面定格在那张殡仪馆的快递单，配字是：我们送的不是快递，是人间烟火。

    弹幕突然安静了两秒，接着疯狂刷屏：这才是我想要的快递！路转粉了！就在这时，妲己的尾巴突然不受控地扫倒了补光灯，她惊慌失措的样子被直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