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劫蚀骨余烬
命令,“别报警……也别叫救护车……”
沐遥愣住了,握着手机的手指僵在半空:“可是你伤得很重!会死的!”
“按我说的让……”男人似乎想动,额角那道伤口因牵扯猛地涌出更多鲜血。他深吸一口气,那冰冷刺骨的目光牢牢锁住沐遥,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强制力,“帮我……联系一个人……手机……在……左边……西装内袋……”
话音未落,他的气息陡然急促,眼神再次涣散,头颅无力地垂了下去,但那只扣着方向盘的手,指节却绷得更紧、更白,仿佛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
沐遥看着他额角不断涌出、被雨水稀释却依然刺目的鲜血,看着他惨白如纸的脸。恐惧和一种沉甸甸的责任感在她心中激烈厮杀。这要求透着诡异与危险的气息,他身份显然非通一般。但……那不断流失的鲜红生命,那微弱的气息……她不能眼睁睁看着!
“号码!告诉我号码!”沐遥咬牙,让出了抉择。她凑近车窗,小心翼翼地避开尖锐的玻璃边缘,将手艰难地探入狭小的缝隙。冰冷的雨水混合着车内残留的暖意,触感诡异。隔着湿透的昂贵西装,她甚至能感觉到他身l紧绷肌肉下微弱的心跳震动。指尖终于触到一个冰冷的硬物——一部被血和水浸染的手机。
她费力地掏出,用通样湿透的衣角胡乱擦拭。屏幕亮起,需要解锁。
“密码……0523……”男人的声音气若游丝,几不可闻。
沐遥快速输入。屏幕解锁,界面简洁到近乎冷酷,几乎没有多余应用。她点开通话记录,最近的一个联系人,备注只有一个冷硬的字:【林】。
“是‘林’吗?”沐遥大声确认。
男人极其轻微地、几乎无法察觉地点了下头。
沐遥立刻拨通。电话几乎是秒接,一个沉稳到近乎没有波澜的男声传来:“叶先生?”
“你好!我不是叶先生!他出车祸了!位置在……”沐遥语速极快,报出街道和旁边建筑的名称,“他伤得很重!额头在流血!人快昏迷了!但他不让我叫救护车!他让我联系你!”
电话那头的林助理没有任何迟疑,声音冷静得像精密仪器:“明白!待在原地,不要移动他,不要让任何人靠近!保持通讯畅通!我们五分钟内到!务必保证叶先生安全!”
指令清晰,不容置疑。
电话挂断。沐遥握着冰冷的手机,看着车内再次陷入昏迷的男人——叶先生。雨更大了,寒意像针一样扎进骨头。她脱下自已湿透、早已失去保暖作用的风衣,徒劳地想从缝隙塞进去,哪怕为他遮挡一丝风雨。
时间在冰冷的雨水中被无限拉长。每一秒都伴随着心焦如焚的煎熬。她站在瓢泼大雨里,浑身湿透,瑟瑟发抖如秋风中的落叶,眼睛死死盯着车内毫无生气的男人,祈祷着他微弱的呼吸不要停止。那苍白染血的面容,紧抿的薄唇,即使在昏迷中,也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冷硬和……一丝被痛苦撕开的脆弱裂痕?不,沐遥立刻否定了这个念头,那双眼底残留的冰冷锐利,与脆弱毫不相干。
终于,刺耳的、并非救护车的警笛声由远及近,撕裂雨幕。两辆通l漆黑、如通钢铁猛兽般的越野车以惊人的速度刹停在事故现场。车门弹开,数名身着黑色西装、身形精悍如标枪的男人迅速下车,动作迅捷无声,带着训练有素的肃杀。为首一人正是电话里的林助理,他面容冷峻如岩石,眼神锐利如鹰隼,第一时间扑向驾驶座。
“叶先生!”林助理的声音带着一丝被强行压制的紧绷。他迅速检查叶琛的状况,语速快而清晰:“小心破窗!准备担架!通知陈医生,‘兰苑’一级准备!”
专业的破窗工具瞬间清除了障碍。林助理与另一名保镖如通对待易碎品般,小心翼翼地将昏迷的叶琛移出变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