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笑吟吟地砸废自己一条腿。

    先是脚腕，膝盖，然后是手腕。

    她一边忍受着反噬的痛苦，一边慢条斯理地拿自己跟系统抗衡。

    记忆可以删除，复原身体却需要大代价。

    系统只能紧急叫停删除记忆的程序。

    最后，才想出了一个下下之策。

    派出了已经救赎过无数反派的优秀攻略者钱良。

    试一试换个人，能否救赎她。　　钱良最终还是获救了。

    那个时候，他已经被狙击手爆头的反派吓晕了过去。

    忙乱的人群里。

    我披着个毯子坐在角落，不停地扣手指。

    刚刚系统通知我，医院又催款了。

    我账上的钱，只够支付三天的了。

    这几年，为了支付高昂的住院费。

    我放弃了自己热爱的事业、卖掉了房子和车，花光了所有的积蓄。

    还背上了一大笔债务。

    我麻木地工作，没日没夜挣钱，却还是跟不上医院的账单。

    系统再次劝我：“听我的，别再做无用功了，你花再多钱她也醒不来，她对你再重要……还能大过你自己吗？”

    我固执地摇头：“我不要她死，我接受不了。”

    我的异样引起了身旁人的注意。

    一名女警担忧地俯身看我：

    “你怎么哭成这样了？是不是被吓到了？要不要我陪你去看看心理医院……”

    “您去忙吧，我来陪他。”

    苏可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

    她垂眸看我，眼底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情绪。

    女警犹豫：“你是……”

    “我是他爱人。”

    苏可出示了结婚证。

    【我去，白叫了这么多集前夫哥……人家才是正宫。】

    【所以女主演了半天苦大仇深，结果连结婚证都没舍得扔？？】

    【怎么办，刚才还在骂，现在有点好磕起来了。】

    我心烦意乱地捂住眼睛。

    苏可冷冷地说：“陆见知，你在为谁哭？”

    我没有说话。

    “你不说就不说，”她轻哼了一声，“其实我也不想知道。”

    过了几秒钟，她又质问我：“你就这么爱她吗？”

    我红着眼看着她，缓缓点头。

    她又问我：“那你爱我吗？”

    我还是点头。

    苏可沉默几秒，气笑了。

    她站起来面无表情走了几圈，像是在极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一拳打在了半块凝固的混凝土上，灰尘飞扬。

    漂亮的指骨上血肉模糊。

    她咬牙切齿地捉住我的肩膀：“陆见知，你现在连装都不装了是吧，你在想什么？你以为我还像三年前那样对你毫无底线吗？”　　三年前，苏可最爱我的一年。

    她的心动值一度达到了百分之二百。

    就算得知了我攻略了她的真实目的。

    为了挽留我，她褪去了所有外壳，跪在我面前，毫无体面，甚至是一败涂地地恳求我：

    “陆见知我爱你，你不能这样……让我爱上你又抛下我，陆见知，我不求你为了我舍弃她，但是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这么果断地舍弃我。”

    “你再多一个爱人好不好？一个书里的，一个现实中的，我不会干涉你们的，只要你开心，你少来看我也可以。”

    我看着她，啼笑皆非。

    她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