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

    西市地下空间的光线似乎也随之黯淡了几分，月光石散发着清冷的光辉，映照着依旧喧嚣但多了几分诡秘的市场。

    楚阳带着钱三通奉上的三株紫蕴龙涎草、一小捆冰蚕丝和那箱子暂时用途不明的金属疙瘩，离开了百宝楼。

    钱三通亲自将他送到西市出口，态度恭敬得几乎有些谄媚，再三保证明日午时一切安排妥当。

    走出那隐蔽的死胡通，回到天火城正常的街道上，晚风带着些许凉意吹过，驱散了地下市场那混杂的气味，楚阳这才感觉重新回到了“人间”。

    虽然这个“人间”也挺魔幻的。

    他没有直接回悦来客栈，而是在附近绕了两圈，确认没人跟踪。

    钱三通虽然臣服，但小心无大错。

    西市鱼龙混杂，难保没有其他势力注意到百宝楼的动静。

    好在似乎是他多虑了，一路平安无事地回到了悦来客栈。

    客栈大堂里灯火通明，但客人不多。

    掌柜的一看到楚阳回来，立刻像见了救星一样迎了上来，脸上堆记了关切：“楚爷，您可回来了！楼上那位姑娘……情况好像不太好，小人斗胆去看了一眼，脸色更差了。”

    楚阳心里一沉，快步上了楼。

    推开房门，一股淡淡的药味混合着女子身上特有的幽香传来。

    烛光摇曳，映照着床上苏清雪苍白如纸的脸庞。

    她眉头紧蹙，呼吸微弱，嘴唇干裂，之前刘大夫施针稳住的毒性，显然又开始发作了。

    “喂，醒醒。”

    楚阳走到床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

    苏清雪毫无反应，只是无意识地发出了一声细微的呻吟，听起来极为痛苦。

    楚阳叹了口气，从怀中取出那个装着紫蕴龙涎草的玉盒。

    打开盒盖，三株紫色的“龙须”静静躺着，散发出温和的能量波动和奇异的香气。

    “五百年的灵草，也不知道顶不顶用。”

    他自言自语，拿起一株仔细端详。

    这玩意儿怎么用？

    直接啃？

    还是熬汤？

    他尝试着将草凑到苏清雪嘴边，她却牙关紧闭，根本喂不进去。

    “麻烦。”楚阳挠了挠头。

    他想起之前喂药的情景，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喂，再不张嘴，我可就把你扒光了检查伤口了啊！别以为你昏迷了我就不敢，我可是现代人，没什么礼义廉耻的。”

    这话似乎触动了苏清雪潜意识里的某些防御机制，她睫毛颤了颤，嘴唇微微动了一下，但依旧没有张开。

    “没用？”

    楚阳有点傻眼，难道威胁也要升级？

    他想了想，换了个语气：“算了算了，跟你开玩笑呢。

    这是好东西，钱三通那老小子孝敬的，叫什么紫蕴龙涎草，五百年的，吃了能续命。

    你赶紧吃了，明天我带你去听雨阁，找你们万剑宗的人。

    你不配合，死在这里，我可就亏大了，还得给你收尸。”

    或许是“听雨阁”和“万剑宗”几个字起了作用，又或许是求生的本能，苏清雪紧闭的牙关终于松开了一条缝隙。

    楚阳见状大喜，赶紧将那株紫蕴龙涎草小心翼翼地塞进她嘴里。

    草一入口，仿佛有灵性一般，迅速化作一股温润的紫色液l，顺着她的喉咙流了下去。

    几乎是立刻，苏清雪脸上的痛苦之色似乎减轻了一些，原本苍白如纸的脸颊泛起一丝微不可察的红晕，呼吸也稍微平稳了些许。

    “嘿，还真有点用！”

    楚阳松了口气，看来这五百年的灵草也不是样子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