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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
唐初嘴角渐渐露出一抹释怀的笑,终于抬起眼。
那眼神里没有贺宴时预想中的震惊、愤怒或恶心,只有一种尘埃落定后的安然。
贺宴时,她的声音很轻,这能证明什么呢
厉竞池紧握的拳头在她目光的安抚下,微微松开了些。
他收藏的这些,是我丢失了十几年的过去。
谢谢你帮我找回来。唐初的声音依旧很轻,却是穿透人心的讽刺,没有恶心的偷拍,没有龌龊的的猥泄,那是我最美好的过去。你不需要用这些来证明什么,更不需要用它们来捆绑我。
她顿了顿,平静无波的眼神映出贺宴时摇摇欲坠的身影。
这就是占有和爱的区别,贺宴时。你只想把我锁在你的世界里,哪怕那个世界对我而言是地狱。而他,
她微微转头,眼底终于有了一丝极淡的暖意,他只想给我一个世界,让我在里面,只是做唐初。
轰——!
唐初的话语,每一个字都像裹着冰棱的重锤,狠狠凿进贺宴时的耳膜。
他死死瞪着唐初的脸,试图从那双曾盛满对他爱恋和信任的眸子里,找到一丝裂痕,一丝动摇......
哪怕是被他揭露真相后的厌恶也好。
然而没有......什么都没有!
只有一片毫无波澜的平静,以及那对他这个人,彻头彻尾的放弃。
做唐初......做唐初......他喃喃重复着,声音嘶哑,那我呢初初......那我算什么我们那五年......算什么!
唐初目光如炬,眼里终于有了一丝情绪,算过去。
算她不堪提起的过往。
一股腥甜猛地涌上喉咙,贺宴时强行咽了下去,口腔里弥漫开铁锈般的味道。
他狼狈地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手机无力滑落,啪的一声掉在散落的糖纸和画片上。
屏幕还亮着,定格在一张唐初在地铁角落惊惶回眸的照片上。
刺眼的画面,像巨大,无声的嘲讽。
嘲笑他这五年来所有的精心算计,所有的病态占有,所有以爱为名施加的伤害。
他曾为唐初颁发的忠贞勋章,是钉死自己棺材的最后一颗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