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蒙马特尔山丘上的无政府主义者(二) 分手
对费尔南德·奥利维尔这件事,我没有什么可说的:我天天激动,天天激动。我心中觉得我深深地爱上了她。如果万一只是单相思的话,我将会非常非常的失望。
保尔·莱奥托
《蒙娜丽莎》被盗事件成为一个中心。围绕这个中心展开了一个新的纪元。这个新纪元对某些人来说是痛苦的,而对另一些人来说却是幸福、色彩斑斓、富有收获的时代。这是一个转折的时期,也是分离的时期。在有关艺术史的书中,涉及蒙马特尔的那一页在微微颤抖,因为那里即将发生大动荡。格莱斯·桑特拉斯不久之后写道:“我要去‘机灵兔’,去回忆我已经失去的童年。”
玛丽·洛朗森在纪尧姆·阿波利奈尔在监狱小住几天之后,就同他断绝了来往。费尔南德·奥利维尔断定在阿波利奈尔被囚禁期间,玛丽从未给她的情夫写过信。除了被囚禁丢面子外,诗人阿波利奈尔的大量不忠行为和两人之间长久的不和谐都是导致分手的直接原因。玛丽早已声明不会嫁给他,因为他的性格太坏。据毕加索说,阿波利奈尔和玛丽·洛朗森的夫妻生活也有点枯燥无味……
玛丽·洛朗森同他的分手使阿波利奈尔的心灵受到深深的伤害,他无法忍受身边的一切给他留下的回忆,于是决定离开他们在奥特伊的居所,到罗伯特和索尼娅·德劳内家过了几个月。阿波利奈尔在他不久以后创作的小说《被谋杀的诗人》一书中,借用小说中人物特里斯图兹·巴勒里耐特tristouse Ballerinette,小说中的人物,诗人的情妇,玛丽·洛朗森的化身。之口,对玛丽·洛朗森进行了以牙还牙的报复:
我本是个默默无闻的无名小卒,是他Croniamantal,小说中的诗人。让我变得如此声名显赫。
过去一般人都认为我骨瘦如柴、大嘴巴、大黄板牙、不匀称的脸、歪鼻子,十分丑陋,而如今的我却如此漂亮——男人们都这么说。过去人们都嘲笑我走路一冲一冲像个男人,细长胳膊在衣袖内荡来荡去像只鸡爪,而如今的我身材苗条、举止文雅,其他女人都模仿我。瞧,一位诗人的爱能够创造多么大的奇迹啊!
[摘自纪尧姆·阿波利奈尔的《被谋杀的诗人》]
战争期间,这位诗人仍然给他的缪斯写过热情洋溢的信件。据菲利普·苏波说,狠心的玛丽·洛朗森也给诗人回了信,但是十分残酷和无情。十分敬重阿波利奈尔的菲利普·苏波对这位年轻女人如此无情、狠心地对待与她共同生活了数年之久的男人的做法完全不能接受。除此以外,在《黑人》作者的眼里还有两点不可饶恕的是:玛丽·洛朗森竟然口出狂言,说诗人的作品一钱不值;更加不可饶恕的是,多年来她与马塞尔·儒昂多Marcel Jouhandeau(1888—1979),法国小说家和传记作家,作品寓意深刻,多为日常生活描写。一直来往甚密……
于是,阿波利奈尔度过了一个艰难的时期。不仅因为玛丽·洛朗森弃他而去,而且因为心中始终不踏实:他仍然没有得到“不予起诉”的保证;右派媒体对他的攻击令他毛骨悚然;担心拿不到法国国籍,因而随时都有可能被驱逐出法国。
阿波利奈尔的朋友安德烈·萨尔蒙、勒内·达利兹、安德烈·杜戴斯克、安德烈·比利和塞尔日·雅斯特佐夫为了帮助他,凑钱创办了一份杂志《巴黎晚会》,交给他领导。刊物出了一期,直接订户从40户下降至1户。但是世界各地纷纷来函希望他能够为他们提供新闻服务,这大大鼓舞了阿波利奈尔。在塞尔日·雅斯特佐夫陪同下,他每星期到整个巴黎转一圈,给所有的书店送一些他们的杂志。
以绘画笔名为塞尔日·费拉特而出名的塞尔日·雅斯特佐夫是欧丹让男爵夫人的半个弟弟。欧丹让男爵夫人是俄罗斯人,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