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搜身无果?别急,看我反手一个王炸!
公堂之上,死一般的寂静。
那一声断喝,仿佛有无形的巨力,将所有嘈杂、混乱、惊慌都死死按在了原地。
衙役们的手僵在半空,距离田野的破烂衣衫不过数寸。
王腾张着嘴,脸上的怒骂凝固成一个滑稽的表情。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堂下那个瘦弱的身影上,以及堂上那个站起身、脸色变幻不定的县令身上。
田野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
成了!
赌对了!这位张大人,果然吃这一套!
那道悬在头顶的【横死街头】的灰色命运,似乎都黯淡了一分。
求生的欲望压倒了一切,他必须把这场戏演到极致。
“铛!”
田野再次敲响了手中的破锣,那声音在此刻的寂静中,显得格外突兀刺耳。
他无视那几乎要将他洞穿的目光,继续用那疯癫的调子唱了起来。
“王家有子不肖腾,老父心忧气难平!”
这一句,比之前所有都更加直白,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王腾的心口。
“欲传家宝与贤婿,逆子怀恨夜不明……”
唱到这里,田野的动作变得更加怪诞,他像一只提线的木偶,四肢僵硬地晃动,眼神却直勾勾地盯着王腾。
“你……你血口喷人!”王腾终于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他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跳了起来,指着田野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个疯子!胡说八道!我爹什么时候要把家宝给别人了!你这是污蔑!污蔑!”
他的声音凄厉,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恐慌。
“大人!杀了他!快杀了他这个妖言惑众的疯子!”王腾转向堂上,几乎是在哀求。
“住口!”
张居正猛地一拍惊堂木,发出“啪”的一声巨响,震得房梁上的灰尘都簌簌落下。
他的目光没有看王腾,而是死死锁在田野身上,那眼神里不再是震惊,而是一种近乎贪婪的探索欲,仿佛在欣赏一件稀世奇珍。
“让他唱完!”
这四个字,掷地有声,不带一丝感情,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王腾的叫嚣戛然而止,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只能怨毒地瞪着田野。
衙役们悄然后退,围观的百姓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出。
整个公堂,成了田野一个人的舞台。
得到了县令的“许可”,田野心中大定。
【考中秀才】的命运线效果仍在,无数华美的辞藻与精妙的韵律在他脑中翻涌,再结合眼前的情景,几乎是脱口而出。
他唱得更疯,更癫,调子也愈发高亢。
“铛!一计不成再生计,贼心不死夜难眠!”
“铛!巧言令色哄老父,谎称玉佩已失窃!”
“铛!可怜老汉信亲子,怒火攻心赴黄泉!”
一句句,一声声,如泣如诉,又如尖刀利刃,将王腾伪装的孝子面具一片片刮下,露出底下血淋淋的真相。
人群中已经响起倒吸凉气的声音。
原来是这样!
先是骗!骗不过就偷!偷了还要贼喊捉贼!最后活活气死了自己的亲爹!
所有看向王腾的目光,都充满了鄙夷与厌恶。
王腾浑身筛糠似的抖动,汗水浸透了衣背,他想反驳,却在张居正冰冷的注视下,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田野的表演,也进入了尾声。
他将那面破锣举过头顶,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敲下最后一槌!
“铛——!”
悠长的锣音中,他唱出了最后一句。
“玉佩本在逆子手,贼喊捉贼天下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