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谭金义此番采摘的药草种类多,可以看出那是个复杂的环境,或许有助于她找到更多可发光物,完成系统任务。
谭金义估计近几日不会出远门,得知他三天后才会再次采摘,谭深何点点头,这个时间在她预想之内。
“你去干什么?”谭金义问,他皱皱眉,“我可照顾不来你。
”兰姨大惊:“你这说的什么话!”在她心里,谭家二妹如今可是不一般的,可不能轻易冒犯。
谭深何神色如常:“我知道。
我可记得前阵子,你失足摔水沟里,是来地喊人来救的你。
”这话挑明了,她觉得谭金义没那个能力保护别人。
谭金义自然也听出她话里的刺,急得耳根一红,但听她提起来地,到底是没再吭声,只冷哼一声出了门。
来地是个温婉的女孩。
她骨架大,力气也大,可她说话轻声细语,咬字柔软,还心细如发。
她不仅有力气,更能照顾好身边的人。
这样优秀又温良的她,自然有人倾慕,只是她一个也没同意,也不肯嫁。
她俩的事,是那天来地的双亲为逼迫她嫁人施暴时,谭金义拼死扑上去护住她,才被大家知晓的。
少年间青涩的爱恋来得绵长而隐晦,像县城里传来的流行小曲,可一旦那小曲进了大人的耳朵就变成了蝇虫的嗡嗡作响,无足轻重但又实在烦扰得很。
来地的双亲慊卖女儿的价不够高,双方没谈拢,拖着拖着,就拖到了那飘摇的雨幕。
谭金义哭着扯住来地的红袖,来地挣扎着要到谭金义的怀里。
什么小曲?不过是徒劳的呜咽,生命的终曲,里头还夹杂着大人对她们“只顾私情”的斥骂。
不过就是前天的事,却是来地最后一次反抗。
她力气再大,也有挣不脱的囚牢,谭金义再奋力,也只扯下了一条粗糙的红披帛。
红披帛掉在泥泞的土里,像一条干枯的河。
谭深何对这出爱情悲剧没什么看法,谭金义要是不冒犯她,她也不会故意朝他伤口猛踹一脚。
“孩儿,你别生气,他性子直,也是怕你出什么意外,”兰姨忙打哈哈,又转移话题,“眼下也没别的什么事,你要不要……去看看你爹?”后面这话兰姨问得小心翼翼。
昨晚她也在场,亲眼看见谭深何哭得稀里哗啦,虽说谭石实在不地道,但顾念谭二妹的一片“孝心”,她觉着虽不住一起了,去看看亲爹也没什么问题。
谭深何确有此意,毕竟不能崩了“孝顺”人设,便顺着兰姨的话出了门,照着原主的记忆找到了谭石家。
此时谭石家气氛实在沉闷,谭石被烧的好皮不多了,浑身敷着家里两个女人连夜捣碎的草药,昏昏沉沉地发着烧,像具占据着生人床铺的尸体生满了苔藓。
他的小男儿被吓得说什么也不肯进屋,此刻正一个人蹲在屋前玩纸扎的小鸡。
谭深何自然也不会进屋,她就站在门口,隐约闻见草药的味道和伤口溃脓的臭味。
小光头盯着她,洪亮地喊:“讨命鬼!你来做什么!”小光头长相随了他爹,看着不易开智,对于“讨命鬼”三个字,他或许也就只懂法,疏密不一,因洪涝塌毁了一部分,剩余的房屋状态也不及村长家好。
村子的房屋大多都凭屋主自己喜好建造,里头家具粗陋原始,大概都抱着“坏了就换”的心思。
从大多的建筑特点看,谭深何大致能确定这村的位置不靠海,纬度较高,位于内陆中部地区,旱涝灾害都比较容易发生,必须得做好基础措施。
另外,环境非常堪忧。
大部分人家都有茅坑,但那最主要的作用不是排污,而是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