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光”
有意无意,就在插在少女鞋尖前的泥地中。
就当是日行一善了,宋贺年不想多看,心里暗自嘀咕道。
“开门,小爷要进去。
”,宋贺年的声音顿了顿,接着说道,“你去接人。
放心,这四面漏风的破宅子没什么好值得人觊觎的。
”姜遥深吸一口气,摆出最真心实意的笑,发自心肝肺腑的感恩道:“多谢贵人体恤。
”哪能不真心实意呢?那可是金子啊!再冷漠的女人看到金子也会忍不住发自真心的笑!哦,金子,没有人不爱金子。
姜遥眉眼弯弯,捡起那片金叶子,像对待情人一般含情默默的擦干净上面的泥。
若不是宋贺年还在跟前,姜遥甚至想把这片金叶子放入嘴中咬一咬。
看到少女捡起那片叶子,脸上的笑意即使刻意压制,也依旧从眼角眉梢中忍不住的流露,宋贺年心中似乎又有火燎一般,直觉到哪里都不爽快。
“眼皮子浅,真是市侩!”,少年恶声恶气道。
姜遥,姜遥完全就没有被影响,甚至还能笑着应和。
好贵重的金子,有这片金叶子在姜遥看什么东西都顺眼了,只不过被骂两句市侩而已,就算宋贺年骂自己是坨史,姜遥也能笑着点头。
人哪能为了区区恶言而放弃金子?那简直是对至高无上的金子的大不敬!更何况,姜遥完全没有感觉被攻击到啊。
我爱钱,钱爱我天经地义的事!姜遥开了门,还没请人坐坐,就听到后头熟悉的老人的声音传来。
“遥姐儿!”姜遥回头,毫不意外是姜叔公。
旁边是姜叔公家的儿媳,王婶。
王婶搀扶着姜母,整个人拘束着。
姜遥收敛了笑意,喊了一句“叔公”,便上前接过自家阿娘搀扶着,轻轻的抚摸着妇人的背,心里感慨着好不容易养出来的肉又瘦了几分。
姜遥其实担心也不担心。
姜叔公不可能大肆宣扬自己的事情,就算觉得自己跑了,短期之内也绝不会对姜母他们做什么。
因为这是唯一的筹码。
拖几天,县令的死传来,哪怕脑子再不好使的人也知道,这件事绝对同姜遥有关。
更加会好吃好喝的待人。
更何况,姜叔公是那么精明的一个人。
姜遥其实更担心的反而是姜母他们跑走了,路途劳顿,又担忧他们多思,冲动行事。
姜遥心中想着,嘴上却并不开口,只是冷眼旁观姜叔公在气势煊赫的少年面前,逐渐手足无措,抹着头上的冷汗。
明明是雨后头一回的太阳,温和暖人,可偏偏此刻照在身上,怎么样都暖不起来。
“这位是宋公子。
”,琢磨着时候差不多了,再沉默下去,这小公子哥非得发火不可,姜遥言简意赅的开口道。
姜叔公自然是打蛇顺杆,一张老脸笑的皮皱起来,像一朵盛开的花,整个人柔顺恭谨,“原来贵人姓宋,您能踏上姜家村这片贫瘠的地儿,可算是让这儿蓬荜生辉啊!”少年居高临下的,明明只是随意的一瞥,可偏偏让人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
他不说话,姜叔公弯着的腰便不敢直,即使不一定有人看见,脸上的笑,却依旧不敢放松。
宋贺年不说话,身边的云舒开口道:“老人家,哪来的回哪去吧!咱们小爷从来不和……的人搭话!”这话说的含糊又委婉,可又直白辛辣,就差没指着人鼻子说道,你这老货,咱家这小爷看不上你这种泥腿子,少来攀附!姜遥冷眼旁观,适时的出来打打圆场,笑道:“贵人语重,哪会和咱们这种小民多说。
”然后接着招呼道:“贵人请进,家贫简陋,还望、望您多担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