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上爬吧
面前的人神情不忿,一副受冤枉的委屈模样,方榆冷眼看着不为所动,一句话也没说。
“干,干吗,为何不说话?”他本就心虚,被黑色眼眸直直的盯着更是不自觉的磕碰了一下。
女人置若罔闻还是没说话,只双手抱胸面色冷淡的看着他。
沈临夕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在方榆仿佛洞悉一切的目光中悻悻闭嘴,低头避开刺眼的视线。
就在这时,一声尖啸自天空袭来,方才飞走的鹰好似感应主人有难一般转而飞了回来。
束缚着的生魂听见熟悉的叫声,猛得抬起头,眉眼染上藏不住的焦急一双眸子不住的朝半空中盘旋的鹰递眼神,余光还小心的打量着身边人的反应。
见状,方榆反倒是略显好奇的抬头看向不曾注意的生禽,墨色瞳孔中是还未消去的青光。
半空的鹰好似理解了下面生魂的意思,臂膀一挥就要远去,下一刻却被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蓦然变大的素白纸伞一把罩住。
明明锋利的尖爪轻轻一划就该破掉的纸伞仍紧绷的拢住缓缓的回到方榆身旁。
“沈临夕,你不想说些什么吗?”方榆松开他身上捆绑着的红绳,垂眸看向陡然愤怒的沈临夕。
缚魂绳离去僵硬的躯体总算能动弹,他眉毛紧紧下压,眼眸上显出几分火气却没有冲动上前,沈临夕强压住内心的急切,面色镇定不见方才的委屈。
“你们会对她做什么?”一旁的鹰骤然安静下来,像是也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她会由鬼狱收押。
”“可是她没有错!”“沈临夕,对错不是你一人能判定的。
”女人平视着眼前生魂染上怒气的双眼,神情是跟眼眸如出一辙的淡然。
“我看见了,那一晚,我看见了。
”他垂着眸,脸色带着改变不了的懊恼,没等女人说话,沈临夕又接着开口,他视线恍惚的看着被束缚着的鹰,语气透出难以理解的怆然。
他诉说着,诉说自己无意间看到的一切,哀戚的声音缓缓流淌。
周遭的虫鸣鸟叫声一下一下的应和着,仿佛也在聆听。
方榆的手指微微触动,她感受到了,一滴一滴的眼泪正落在缚魂绳上。
鹰的身体不再挣扎,它或她看着方榆的眼神已经不见了方才的恐慌,眼底的情绪除去被引起的悲伤外只剩平静。
她认命了。
恶鬼名叫苗碧,出生在一个寻常家庭,幼时她格外幸福,父母疼爱,万事以她为主,送她入学堂也只是盼望她以后的生活能过得好。
适婚时期挑选的夫婿也是自己的爱人,还有了个乖巧可爱的孩子。
她本以为日子会一直平平淡淡的过下去,可是那个会在外出回来时给自己和孩子准备小惊喜的爱人在某一天就不见了,替代他的是一个有着相同容貌却全然陌生的人。
她醒悟的太晚,生活里的点点滴滴使她不舍得放弃。
苗碧期盼着总有一日男人会变回原先的模样,直到那个夜晚,从未有过的霉运让男人欠下了一大笔债,他还不起,他远远还不起,他想到了家里的妻儿。
男人回家了,破天荒的笑着说明天要带闺女去城里玩,女孩惶恐中带着开心,她以为原先的爹爹回来了,喜悦着抬头朝娘亲笑,却没看见女人眼底藏着的不安,女孩睡去,争吵也在紧绷的情绪中开启。
摔打,辱骂,瘀伤,哭泣,平日里害怕又见惯了的事情还是涉及到了孩子,女人决心反抗,可太晚了。
她躺在地上身旁是陶碗的碎片,额角处敞开着口子,涓涓的血色止不住的流。
苗碧眼大睁着全无气息,透明清透的生魂从她躯体内缓缓飘出。
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