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鸟折翼
”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带着一种近乎卑微的妥协,试图平息我的怒火,也像是在说服她自己。
这安抚的姿态和她话语里的疏离形成诡异的矛盾,非但没有让我冷静,反而像往烈火上泼了一瓢油。
“不会麻烦太久”?她以为这仅仅是一个“麻烦”?她根本不知道,她的每一次呼吸、每一个眼神,都在我死寂的心湖里投下巨石!“程茉莉,我……”
我欲言又止。
胸腔里翻涌着千言万语——我想说“我想你想到发疯”,想说“这些年你去了哪里”,想说“别走”……
可最终,所有汹涌的情感出口都被一层厚厚的、名为自尊与怨恨的冰层死死封住。
我抬起头,目光如烙铁般紧紧锁住她近在咫尺的脸庞。
这张脸,是我刻意回避了无数日夜、却在午夜梦回时无比清晰的面孔。
它依旧美丽,却多了几分风霜和疲惫。
而就在刚才,我脑海中还清晰地烙印着她衣衫不整、锁骨微露、胸口那颗痣在混乱中惊鸿一瞥的画面……
一股无法抑制的燥热再次猛烈地从小腹窜起,比之前更加凶猛。
原始的兽性咆哮着,彻底吞噬了残存的、可怜的理智。
什么思念,什么旧情,什么理智……
都被这股只想彻底占有、只求片刻慰藉的疯狂欲望焚烧殆尽!我猛地收紧手臂,将她拦腰抱起,几步跨到那张铺着旧床单的木板床边,近乎粗暴地将她放了上去。
沉重的木床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我欺身而上,将她困在身下,双手急切地在她身体上探索、揉捏,仿佛那不是一具温热的躯体,而是一片亟待征服的领地,一个能暂时填满内心无尽空虚和痛苦的容器。
我的动作毫无怜惜,带着一种自毁般的绝望和发泄。
“向阳,不要这样……”
程茉莉吃痛地低呼,声音里带着清晰的恐惧和生理上的不适。
泪水终于冲破了她强装的镇定,从泛红的眼角滑落,洇湿了鬓边散乱的黑发。
那晶莹的泪珠刺痛了我的眼睛,却无法浇熄我心中燎原的野火。
她的抗拒像微弱的火星,反而助长了我的暴戾。
我完全被冲昏了头脑,只剩下征服和占有的本能。
就在我即将彻底沉沦于欲望的深渊,试图用更粗暴的动作堵住她的呜咽时——“砰!”
房门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撞开!“李向阳,你干什么!”
一声惊怒交加的暴喝如同惊雷在狭小的房间里炸响!紧接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狠狠撞在我的肩膀上,将我整个人从程茉莉身上掀了下去!我踉跄着后退几步,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上,撞得我眼冒金星。
哥哥——李向楠——像一座骤然降临的怒目金刚,横亘在我和程茉莉之间。
他宽阔的背影将蜷缩在床角、衣衫凌乱、泪流满面的程茉莉严严实实地护在身后,那双平日里总是带着温和笑意的眼睛,此刻燃烧着熊熊怒火,死死地钉在我身上,充满了震惊、失望和毫不掩饰的暴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