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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海与荆棘笼
,低声讲解着云层的形态。

    这种无微不至的周到,像一层柔软的天鹅绒,却让我心底的不安如藤蔓般疯长。

    我知道,这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越是精致完美的包装,越可能藏着致命的砝码。

    我对他的感觉复杂得像一团乱麻:有对师长权威的崇敬,有对救命恩人的感激,有对他学识气度的欣赏。

    可这份突如其来的、过分的“青睐”,像一道强光,照得我无所适从,也让我心底那个卑微的声音在尖叫:程茉莉,你凭什么?他图你什么?是这具年轻的、被白奕东玷污过的身体吗?这个念头像毒蛇一样缠绕着我。

    我害怕这又是一场精心包装的“钱色交易”,而交易的终点,就是他对我这具皮囊失去新鲜感后,弃如敝履的那一天。

    那时,我又该滚回哪个泥潭?三亚的空气湿热而粘稠,带着咸腥的海风气息,扑面而来。

    肖教授的朋友开着车来接我们。

    在封闭的车厢里,他自然而然地伸出手臂,揽住了我的肩膀,动作亲昵得仿佛我们已是相恋多年的情侣。

    他甚至向朋友介绍:“这是小程。

    ”

    语气熟稔,带着一种不言而喻的占有意味。

    这种肆无忌惮的公开姿态,像一根针,刺破了我刚刚在飞机上建立起的短暂平静。

    我身体僵硬地靠在他臂弯里,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心却沉甸甸地往下坠。

    到了酒店,他办理入住手续,预定了两间相邻的海景房,并且坚持让我也做了独立的登记。

    这个举动让我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丝。

    他帮我把那个刺眼的红色行李箱推进房间,环顾了一下宽敞明亮的房间和窗外一览无余的海景,温声道:“你先休息一下,洗个澡,晚上我们一起吃饭。

    ”

    他的体贴周到,像一个精心布置的迷宫,每一步都让我更加迷茫。

    ,盖在了这混乱夜晚的终点。

    然后,他松开我,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

    门在我身后关上。

    我背靠着冰冷的门板,缓缓滑坐在地毯上。

    额头上他亲吻的温热似乎还在,嘴唇上残留着他的气息。

    空气里弥漫着酒店香薰的甜腻味道和他身上淡淡的木质余韵。

    这一夜,注定无眠。

    巨大的迷茫、不安、一丝可耻的贪恋,以及对未来的恐惧,像无数只冰冷的手,紧紧扼住了我的喉咙。

    窗外的海浪声规律地拍打着沙滩,像一声声沉重的叹息。

    凌晨三点的海滩泛着磷光,我蹲在潮间带翻找寄居蟹。

    肖教授送的珍珠项链突然断裂,浑圆的珠子滚进沙洞。

    远处渔船的探照灯扫过海面,我忽然看清浅滩下的珊瑚礁——那些枝桠的阴影里,沉睡着向楠送的四叶草、李向阳的数学笔记,正在盐水中泛起苍白的泡沫……第二天,肖教授很早就出门了,他有一场重要的学术研讨会要主持。

    我因为彻夜未眠,头痛欲裂,精神萎靡。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满房间,窗外碧海蓝天,椰影婆娑,充满了生机,却与我内心的灰败形成了刺眼的对比。

    我毫无兴致,只觉得阳光刺眼,拉上厚重的窗帘,将自己重新埋入昏暗。

    白天就在昏昏沉沉、呵欠连连的恍惚中度过。

    傍晚时分,他回来了。

    敲门声响起,我打开门,看到他脸上带着明显的疲惫,眼底有红血丝,眉宇间是工作后的倦怠。

    他没有多言,甚至没有像往常那样温和地询问我的情况,只是径直走了进来,像回到自己领地般,目标明确地走向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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