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总，胸针已经完工了，至于……”小刘欲言又止。

    “支支吾吾的做什么？”陆舜晞十分不耐烦。

    “太太已经走了，张小姐已经要把她的骨灰带回闽南了！”小刘咬牙道。

    “……”沉默

    小刘只听得见电话那头陆舜晞的呼吸声。

    “嘟……”是他挂断了电话。

    陆舜晞看着手机，好像被一盆冷水当头泼下。

    他才反应过来，陈佳琪已经不在了。

    刚刚小刘说什么？张禾要把陈佳琪的骨灰带回闽南。

    她为什么没告诉他。

    陆舜晞打开手机，翻到张禾的号码。

    这时，他才发现张禾原来早在两天前就给他发了讯息。

    【陆先生，人死后都讲究落叶归根，我会把佳琪带回闽南，葬在伯父伯母旁边。】

    【这些天我仔细想了想，或许这话不应该我对您说，但佳琪没办法自己说了，所以，就当是我这个15年的知心好友多话，佳琪临走之前不会恨您，逝者已逝，生者如斯。】

    “不。”陆舜晞低声。

    张禾绝不能带走陈佳琪。

    他早在跑马地坟场花10位数买下左右相邻的墓穴。

    风水好，地界高。

    那是百年之后他和陈佳琪一起安眠的地方。

    张禾怎么能带陈佳琪走掉呢？

    陆舜晞立刻给张禾拨去电话。

    一个，两个……

    张禾的手机始终是关机状态。

    他又给小刘打电话，他的声音有一丝罕见的颤抖。

    “立马查张禾坐的哪个航班，什么时候走的，陈佳琪父母的墓在哪里！”

    小刘知道事情紧急，马不停蹄就去查。

    可事实就是陆舜晞再怎么手眼通天，也一定会有做不到的事。

    张禾本身就相当出色，何况她的背后还有郑钊的协助。

    他们是铁了心不让陆舜晞再见到陈佳琪，哪怕是清明扫墓，节日祭奠。

    陆舜晞苦笑，一股巨大的悲伤把他吞没。

    布加迪在夜色中疾驰。

    这一夜，他去了许多地方。

    机场，陆氏集团，郑氏地产，张禾在深水埗的家。

    最后他筋疲力竭地回到太平山顶的家。

    “陈佳琪。”他对空荡荡的房子喊。

    除了虫鸣，没有任何回应。

    陆舜晞在许久没有打扫过的“凶宅”主卧睡了一夜。

    他徒手把碎裂的婚纱照捡起，哪怕手指被划破也毫不在意。

    婚纱照里陈佳琪和他看起来是那么幸福。

    他按住照片里她被划开的脖颈，好小声：“对不起佳琪。”

    “等我，我会处理掉那些伤害你的人。”

    重新挂好婚纱照，陆舜晞洗漱完换好衣服就开车出门。

    今天目的地是赤柱监狱。

    他要去见杀死陈佳琪的那个罪犯。

    没有让律师陪同，花了些关系，陆舜晞和这个叫吴云的男人单独聊聊。

    眼前的小个子男人看起来根本不像穷凶极恶的杀人犯。

    他很温和，谈吐也很有文化。

    但陆舜晞总是感觉这张脸似曾相识。

    电光火石间，他想起拍卖会拦住他和李青的记者。

    那个说“咦？这不是陆太吧，陆太不会穿绿色，也更靓喔。”的记者。